“大膽賊人,還不快從實招來!”

廷尉眼如寒芒直射向兩位山盜,語氣是格外的嚴肅。

“休得插科打諢,你等不過是草莽之徒,為何知曉扶蘇公子行徑路線?”

“我們......我們自然是私下打聽的。”山盜隨口胡扯。

當初李萇通知他們動手時,便把扶蘇必經之路一一告悉。

還特意指出那處埋伏之地。

否則憑他們逃亡在外,哪裡來的關係網知道扶蘇的路程。

“你休得狡辯!”

甘緇一件刀疤臉就氣憤不已,一時也顧不得禮數,當場反駁。

“我還公子的行程從不外傳,就連陛下,也無從得知。”

“你又是從何處探得,莫不是哪位位高權重者,告知與你吧。”

甘緇一語道破,刀疤臉當即不自然地縮了縮脖子。

這個小動作沒能逃過目光如炬的廷尉眼睛。

“那本官再問你,當初親口所言自己乃丞相所派,可有此事?”

刀疤臉微詫,當初不過是隨口一句敷衍。

原是料定扶蘇插翅難飛,誰知道會恰巧被張呈守聽見。

李斯與李萇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只要牽連上這二人自己都討不了好。

他們當初答應李萇鋌而走險幹這事。

一則確實走投無路,只能流竄於市井,食不果腹,急需大筆銀錢。

二則,這夥山盜搶了些民女做夫人,刀疤臉和大漢都是家有妻小。

李萇承諾,李斯若敗露,定然保障他們的兒子長大成人。

山盜雖兇殘,卻認為祖宗血脈不可斷,故而對此事看得極重。

想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他立刻撇清。

“沒有這回事,當初我看那扶蘇死不瞑目,故意誆他的。”

他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張呈守。

“誰知縣令大人恰巧路過,又恰巧聽見了,還報到了大人跟前。”

這一出又惹怒了甘緇,年輕的侍衛握緊了拳頭。

雙目赤紅,額上青筋直跳,就要上前揍人。

“你怎可......如此羞辱公子!”

張呈守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才沒有讓他在大人面前再三無禮。

項祁銘倒不是很在意。

主僕情深麼,他也理解。

只是這山盜,委實是個硬骨頭。

看來不上點顏色,就是問個三天三夜他們也不肯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