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若是不來,等著公子鬧出大動靜到陛下跟前嗎!”

胡亥冷哼一聲,嘴硬道:

“父皇,父皇現在才沒空管我。”

“他眼睛裡只有那個扶蘇!”

趙高徑直走到上前,將桌案扶正。

冷聲道:“扶蘇沒死,公子便不爭了嗎?”

“自然是要,真讓那扶蘇登位,焉有你我的活路。”

胡亥被他說得面色紅黑交錯,梗著脖子回道。

“哼!”

“公子知道就好。”

“這回扶蘇出事本就是意外之喜。”

“可現下他不僅沒事,還博得了陛下的憐惜。”

“我們就更要韜光養晦,小心謹慎,萬不可再失了陛下的心。”

“公子,你可明白。”

胡亥面色不岔,卻也不敢反駁,上前頹然坐在臺階上。

悶聲道:“老師的教誨,我知曉了。”

“那現下,我們應該怎麼辦?”

“不怎麼辦,此番咋們以為扶蘇真死了,急於求成。”

“已然沒了一隻陛下身邊的眼睛,如今更要低調行事。”

“萬不可再觸眉頭了。”

胡亥滿臉陰霾,不情願地低吼道:

“那就眼見著扶蘇和那個趙姬得寵?又籠絡在父皇身邊!”

“他們縱然得寵,可公子你也不差呀。”

“除了扶蘇,還有哪位王子在你之上嗎?”

胡亥雖仍舊岔岔不平,卻也無法,只好聽趙高的苟在望夷宮。

除了定期去討好始皇,別的一概不做。

除了望夷宮,丞相府也不平靜。

“他竟沒死!”

李斯緊摁在棋盤上,手指都泛起了青白之色。

“好啊,扶蘇公子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

“就連本相,也差點著了他的道!”

李斯越想越怒,眉心緊擰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咬牙切齒道。

忽而,他一拂手,將原本齊整的棋局整個掀翻。

黑白小子噼裡啪啦落了一地。

心腹猝不及防被砸中,亦是垂首不敢勸。

原以為這是樁划算買賣,誰知是賠了李萇也折了陛下對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