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扶蘇一甩袖拂掉桌上的點心,那是方才縣令著人送來的。

他憤憤坐於案前,眼中餘怒未消。

扶蘇公子往常都是一派溫雅,更是喜怒不形於色。

甘緇、韓珉從未見公子發過這麼大的火。

一時二人相視一眼,均埋頭做事不敢說話。

甘緇已然搶先,去忙不迭地收拾地上的杯盤狼藉。

韓珉無事可做,只得踹踹立於公子身邊。

扶蘇胸膛起伏半響還是氣不過,睨了一眼韓珉。

指著地上的點心道:

“你們看看,討好之事他們倒是肯費心思。”

“沉痾多年的盜患卻視而不見,還百般推脫。”

“這是地方父母官該有的樣子麼!”

韓珉小心翼翼地答道:

“盜患頑固多年,郡守尚且毫無辦法,想也是不易解決。”

“陳倉官員膽小,唯恐公子以身犯險,這才極力勸阻。”

“公子,莫氣。”

話音剛落就見扶蘇一道寒芒射過來。

“你也認同他們的做法?”

“屬下不認。”韓珉心頭一抖,當即辯駁。

“屬下只是覺得,此事當從長計議。”

“公子才抵達陳倉,便貿然提出剿盜之事,縣官自是不敢。”

韓珉小心勸道。

“屬下拙見,公子不若先行把情況摸清楚,方才去找縣官要兵。”

“屆時他們應當不好再推拒。”

扶蘇知韓珉說得有禮,也冷靜稍許。

雲陽剛出了一個荊開重,安居樂業郡縣才過幾個。

這陳倉官員懦弱至此,任由盜賊猖獗,百姓受苦。

怎地不叫他氣憤。

尤其今天縣官的態度,已然不把盜匪當回事。

彷彿每年被搶奪的那半數糧食,不是百姓艱苦耕種。

饒是他擁有自動生糧的系統,也為這幾萬石糧食心痛。

為百姓之生計憂愁。

甘緇也收拾好回來,見狀主動請纓道:

“公子,不如我帶人先假扮路過富商,去蒼茫道試探一二。”

“那盜匪勢力如何,佈局如何,屬下儘量探清楚回來報予公子。”

扶蘇沉思數秒,抬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