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出韓北卿想要的那種效果。

「二樓樓頂打個木架子,架子上裝上一個上好的大鼓。每個時辰擊鼓,形成習慣。以後只要提起辰鼓,就要想起我們的酒樓。」

韓北卿說的話,讓大家心生感動,也十分期待。

「這種鼓聲一定要悠長深遠,聲音雄厚。」韓北卿的要求還是挺高的,靈感也是來源於寺廟的戒晨鼓。

「姑娘,這鼓聲這麼大,會不會影響客人啊?人家來吃飯的,被鼓嚇到了怎麼辦?」

大龍覺得這件事不可取,大鼓這個標誌物挺好,但是會影響食客。

「臨安城裡有個鼓樓,在鼓樓上裝置可以讓全城都能聽見報時聲的大鼓。」

韓北卿堅持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們的鼓,只需要整個造紙坊的百姓能聽見就好。」

既然都覺得造紙坊是個下等人去的地方,既然那些鄉紳貴族瞧不起這個貧民窟。她偏要讓造紙坊出現他們那裡沒有的東西。

人只有貧窮富有之分,沒有高低貴賤之別。

大龍不明白為什麼,也想不通姑娘搞這些玩意的意義在哪兒。但姑娘的話,總是對,他不理解,那就是他的錯。

只是大鼓好做,可鼓皮不好找。

臘月二十八,打糕蒸饃貼花花。

之前刻意在懷寧縣以及周邊鄉鎮宣傳,造紙坊集市成為了整個縣城最熱鬧的地方。

橋頭胭脂鋪裡,韓北卿正在給家裡的女眷們挑選過胭脂水粉。耳邊傳來幾個婦人的說話聲,說話的內容讓她忍不住豎起耳朵。雖說遠一點,可咱們縣城裡有油車呀。」

「哎呦,我買完年貨啦,你有什麼沒買的就去造紙坊買。那邊賣的東西又新鮮又便宜,秤也公道。為什麼公道你知道不拉?那是因為集市兩個出口都有胥師。」

「胥師是什麼?」

「胥師就是管集市的小吏,多大的官兒我不知道,反正是衙門裡的人。他們拎著公平秤,若是哪家缺斤少兩了,就會懲罰商販的。」

「哎呦這麼好呀,有衙門的公平秤,就不怕商販做手腳了。」

「哎呦嫂子,造紙坊是不是也太遠了。頭些年我還在孃家沒嫁人那會兒,那邊又髒又臭,如今就算是集市也不會很乾淨吧。」

「你都一年沒回孃家,當然不知道咱們懷寧縣有了大變化了。剛才咱們坐的油車,直接就能到西城門。到了西城門,你徑自往北邊走個半里地就到了。」

二人的對話說到這裡,韓北卿聽出來這是姑嫂二人一起逛胭脂鋪來了。

嫂子是住在懷寧縣的居民,小姑子是嫁去外地的原住民。這次回孃家,發現家鄉變化之大,讓小姑子激動不已。

「早知道孃家變得這麼好,當初我可不嫁去江陵府。還府州呢,沒有懷寧半分便利。」

「」

油車是大眾出行都能花的起的交通工具,但是節假日人流量大特別大。總有上不去車又著急趕路的,韓北卿又開了城南城北兩家驢店。有人著急趕路,可以租驢出門。

有人看著租驢有商機,也紛紛將自家的毛驢牽出來。沒幾個月,懷寧縣因地理原因引起的交通不便的問題迎刃而解。

造紙坊集市一開,以懷寧縣為中心,將四周的鄉鎮人流都聚集了起來。

韓北卿考慮到交通問題,咬咬牙又加了三輛騾車,將楊莊、范家堡、馬橋村、上楊樹村、下楊樹村連線起來,形成了交通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