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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檯上雲楓清點賬目。

進賬42兩7文錢,消耗掉的食材價格就要30多兩銀子,其中以各地優質食材和生鮮開銷最大。

看著收益足足有十幾兩銀子,但是這還有班福父子和福瑞腳店三個跑堂的工資。

再扣除掉店面的租金,四捨五入幾乎等於白玩。

櫃檯上,雲楓眉頭緊鎖。

櫃檯外,寒聰滿面通紅的站在對面。

“雲楓,這咱們自己家的正店,為何我這吃飯還要給錢?”寒聰興師問罪。

雲楓淡定回答:“吃飯給錢,天經地義,生意是我們七房的,不是我個人的產業,若是我個人的,早就請三哥您吃飯了。”

一句話,氣的寒聰猛拍桌子:“可你不要太過份,吃你幾道菜居然要了我十幾兩銀子,一份東坡肉,別人兩百文,你要了我七兩銀子,你是要瘋還是怎麼的。”

雲楓卻道:“是東坡肉不好吃,還是東坡居士的名氣不足以讓你掏區區十幾兩銀子?”

東坡居士在大康朝名聲響徹雲霄,仕林也好,民間也罷,崇拜東坡居士者比比皆是,居士所研究的菜餚,再貴也值得。

雲楓也知道,這東坡居士生活也曾經拮据過,吃豕肉可能也是苦中作樂。

甚至這東坡肉都可能不是東坡居士所研究,不過有這個噱頭就足夠了。

以東坡居士在大康朝的地位,如果寒聰敢說半個不字,附近幾乎所有人都會先揍他一頓。

身邊的賽龍亭和張闊海早就摩拳擦掌了。

寒聰看看周圍這些彪形大漢的表情,終於還是認慫了。

“行,就算是吃飯十幾兩銀子好了,從房租里扣,剩下的房租錢給我。”寒聰說道。

他來就是為了收租子的,誰知道讓雲楓坑了十幾兩銀子。

如今這房租能剩多少還不知道呢。

雲楓一臉疑惑的看著寒聰:“房租?什麼房租!”

從一開始雲楓就從來沒想要讓寒聰在自己這佔到便宜。

寒聰不可置信的說道:“當然是賽樊樓這塊地皮的房租了,這是寒家的產業啊!”

雲楓卻笑了:“對啊,這地塊是寒家的產業啊,但並不是你們三房的。”

這下寒聰都懵了,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去和之前那個尚管家來要房租。

現在人答應了,房子卻交給了家中的七房贅婿。

結果七房贅婿又不承認了?

寒聰差點氣的跳起來:“雲楓,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當年族裡給你們七房出的土地蓋的正店,當然要給房租了。”

淡淡一笑,雲楓早有準備。

只見他放下手中的賬本好奇的問道:“這給七房的土地是給誰用的?”

寒聰自然的道:“當然是給七妹用的。”

雲楓卻搖頭:“不,這土地是當初岳父大人贈與京西南路鹽鐵轉運使,也就是雨瑤的外公的,然後他老人家才蓋的賽樊樓讓我當做嫁妝入贅寒家,以免過於寒酸。”

他自信的道:“所以,這酒樓嚴格上來說,是我的貼己錢。”

寒聰懵了,當場就懵了。

他盯著雲楓老半天,才訥訥的道:“是這樣的麼?”

雲楓絲毫沒有嫁給別人當贅婿的屈辱感覺,反而自豪的道:“自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