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馬揚鞭,人已經遠去。

周天予看著遠去計程車兵,終於將捆綁已久的胳膊從繩索中抽出來。

他擺動著手筆,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真的不怕我們蕩浮山的人來你這襄州城劫法場?”

他說的很隨意,就像是很平常的小事。

費七安卻說道:“我怕,我簡直怕死了,幾千的蕩浮山馬匪真的衝進襄州城,那襄州百姓就亂了。”

他聳聳肩:“如果我讓襄州亂了,我父親非要把我腦袋擰下來不可。”

周天予再問:“那你還要抓我?”

忽然,費七安笑了:“我本來應該當一輩子廢人的,就韜光養晦直到我父親辭官致仕,我也就跟著回老家當個富家翁的。”

“直到有一天,你眼裡那個傻子給了我一個人生目標。”

周天予好奇的問:“什麼目標。”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

福伯趕著馬車急急忙忙的前行,雲楓坐在馬車只覺得不自在,身上像是有一百萬只蟲子在爬一樣。

一切都因為一個人,一個女人。

寒雨瑤。

她正盯著雲楓,用一種非常專注的眼神,似乎想要將雲楓的每一個汗毛都看清楚。

馬車顛簸,福伯儘量的讓那匹八歲的老馬儘量的走的平穩一點。

雲楓像是身上長了蝨子似的,一個勁的抓撓。

“你看夠了沒有?”雲楓輕輕的颳了下寒雨瑤的瓊鼻:“如果沒有,回家我讓你仔細的看個夠。”

寒雨瑤怔怔的看著雲楓,一張俏臉略顯桃紅:“一天了,我依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雲楓笑到:“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是你的相公,我已經好了。”

寒雨瑤點頭:“嗯嗯!”

是兩個人馬車向前,直奔著經略使府。

……

馬車從府衙到經略使府距離並不是很遠,驅車趕往那很快就能到,家中老馬馬蹄悠悠,福伯揮動馬鞭也只是讓這老馬稍微加快一點點的腳步。

不知道什麼時候,幾輛馬車已經靠近,聲聲談笑迴盪耳畔。

聽聲音似乎有寒聰的賤笑。

雲楓掀開窗簾,身邊是並駕齊驅的馬車,硃紅色的馬車顯得十分富貴,車中檀香嫋嫋,似乎心有靈犀似的,窗簾被撩開。

寒聰的賤樣出現在馬車中,在他的身後大公子寒喬正用金針撥弄檀香爐子,香氣就在馬車周圍縈繞。

四目相對,寒聰小人得志似的說道:“七妹夫,這經略使府商談要事,你一定要小心陪著,真正有決策千萬別多嘴。”

“大哥代表咱們寒家和經略使府談榷場交易,以後咱們家能在北方榷場,能在黑市有多少的利潤,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回頭請示寒喬:“大哥,你說對吧?”

馬車中,寒喬慢悠悠的說道:“家中的事,還是父親做主呢。”

言外之意,他雲楓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代替寒家去經略使府談榷場利益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