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又遭到了什麼事情的刺激,所以借酒消愁?”香子順著莫問川的問題說道,“可是這能說明什麼呢?”

莫問川沉吟片刻,說道:“還差一條線,把這些線索串起來,這樣才能知道每一條線索所代表的意義。”

就在這時,房間外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先生,我聽他們說,你把石和早紀打傷了?”來人正是上神一男,在見到莫問川后便猶猶豫豫地開了口。

一聽這話,莫問川便大致猜到了對方來的目的,於是微微點頭,等待著下文。

上神一男似乎不善與人交談,眼神閃躲了幾下,然後才說道:“先生,多謝你。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小偷,雖然乾的不是什麼正經職業,但也有屬於自己的底線,絕不會殺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可是那石和早紀卻如此脅迫我,強行翻找我的私人物品!”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所以我聽說先生你將其打傷,也算是出了我一口氣,我就趕緊過來道謝。我知道你們正在尋找殺害宮崎先生的真兇,雖然我也不知道,但我或許能提供一些線索……”

原來,在案發當晚,上神一男的確是出門踩點的。

據他所說,為了確保不被任何人發現,他是一直到將近兩點才出門的。

整個山莊最有價值的地方應該就是二樓的娛樂場所,但因為和四樓相隔有些遠,上神一男害怕被工作人員發現,所以就沒有過去,而是選擇去五樓看看究竟是什麼地方。

不過結果卻是讓他很失望,五樓雖然已經修建了一半,但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是些裝修工具之類的,包括那面大玻璃。

或許是因為職業的特殊性,上神一男特地去看了一下那面鏡子,竟發現有一些模糊的指紋痕跡。

這讓他感到疑惑不已,要知道,當時兩名工人搬這面玻璃的時候,上神一男也是親眼看見了的,兩人都戴著手套,又怎麼會在玻璃上留下指紋呢?除非是後來有人動過這面玻璃。

雖然覺得奇怪,但上神一男也沒有多想,知道今早發現宮崎彰被人殺害之後,他才想起這件事,猜測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引起了莫問川和香子的注意。

那就是在上神一男準備回到房間時,在樓梯上看見了推著餐車離開的廚師長。

看樣子應該是送完了醒酒湯,不過上神一男並沒有注意到廚師長的身上有血跡或是有什麼其他可疑的地方。

“好的,謝謝你提供的線索。”在聽完上神一男的敘述之後,莫問川便將其打發離開。

“這個廚師果然有問題!”上神一男離開之後,香子激動地說道,“廚師長說他大概是一點十分左右開始給我們送醒酒湯,上神一男則是大概兩點發現廚師長離開,這說明廚師長在外逗留了五十分鐘左右!我們只有十個人,哪怕是再來一倍、兩倍的人數,都不可能需要這麼久!他對我們隱瞞了一些事情!在這段時間內,可能就是他殺害了宮崎彰!”

莫問川點點頭,不過卻沒有表現得像香子那般激動,而是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這個廚師長確實很可疑,不過這也只是能說明他有作案時間,卻不足以證明他就是兇手……”

突然,莫問川站起了身,從房間裡找出紙筆,飛快地寫著什麼,一邊寫還一邊說道: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

“兇手在砍下死者頭顱的時候,沒有拋甩狀血跡,這說明當時死者可能早已死去多時,血液停止了流動。”

“再看現場的血跡分佈以及死者軀體的狀況,宮崎彰的根本死因應該是被割破喉嚨的動脈。”

“這麼看來,兇手大機率是透過某種方式遠端割破了死者的喉嚨,比如飛刀或者發射器什麼的……但無論是哪種猜測,依然逃不開一個問題。”

莫問川在紙上畫下一個圓圈,接著說道:“那就是為什麼兇手要等死者血液停止流動才進行頭顱的切割工作。”

“有很多種可能,例如處理屍體時臨時起意,或者是為了不留下線索刻意等待……但綜合了目前唯一的嫌疑人廚師長出現的時間來看,我個人傾向於有兩個兇手,合夥作案。”

“廚師長,就是其中一名兇手。”

“至於其他的推論,還需要更多的線索才能確定,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死者的頭顱。”

然而香子卻提出了疑問:“可是,兇手如果將割下來的頭顱扔進了海里怎麼辦?”

莫問川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會的。難道你沒有發現,目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有著很強的目的性嗎?無論是兇手的所作所為,還是那位經理留下的錄音,似乎都在鼓勵著我們去調查,甚至這起案子都好像是有意做給我們看一樣。”

香子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問什麼,但是卻沒有說出來。

莫問川注意到了這一神情,他其實也明白香子想問什麼,無非是兇手這樣做的目的。

說實話,莫問川已經猜到了,而他相信香子肯定也猜到了。

那就是柒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