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安靜的房間內,只能聽到掛鐘指標轉動的聲音。

莫問川已經坐在宮崎彰的屍體旁思考了近一個小時。

要說宮崎彰死前,也並沒有什麼異常表現,甚至是其他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異常表現。

在派對過程中,莫問川敢肯定全酒店的人都在他的視野中沒有離開過,除了十一點就離開的三名廚師。

但如果廚師是兇手,這半個小時又能做什麼呢?

“如果不能殺人……”莫問川語氣低沉,“那就為殺人做準備……”

不,還是不對。

莫問川又想起現場並未發現拋甩狀血跡,最開始他是懷疑兇手沒有揮舞兇器,但他現在又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如果說那時候死者根本就沒有流血呢?這樣一來,揮舞的兇器自然不會製造出拋甩狀血跡,同時地面上也不會產生明顯的滴落狀血跡。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什麼時候死者被割下頭顱才不會流出血液?答案顯而易見,那就是死去多時,血液停止流動。

“兇手不止一人……”就在莫問川似乎抓到一點眉目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吵鬧聲。

聽聲音似乎是香子和石和早紀。

“憑什麼禁止我們進去?難道他是兇手,生怕我們發現什麼端倪嗎!”

“胡說!你們根本不是專業的刑偵人員,隨便進入案發現場只會破壞關鍵證據!”

“哼,那他就是了?哪有這麼年輕的警察?也只有你才會信他的鬼話,讓開!”

就在兩人爭論不休的時候,身為當事人的莫問川及時出現。

他輕飄飄看了石和早紀一眼,似乎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這樣輕視的眼神無疑激怒了石和早紀,視線一經碰撞,硝煙味頓時瀰漫開來。

在石和早紀的身後還跟著幾人,他們或多或少也是對莫問川的行為有些不滿,都是過來看熱鬧的。

當然,他們心中早就預想過結局,必然是這年輕的華夏小子被打倒在地。

就如同很多華夏人認為東瀛人都是殘暴之徒一樣,很多東瀛人也認為華夏人都是弱不經風。

歷史的遺留問題,註定了這兩個民族之間難以消除的偏見。

唯有心懷大義者,方能窺見對方的真實面貌。

然而若是華夏人如此,必然會遭到海量網民群起攻之。

無論是李歸心還是徐長生,或多或少都是因此而殺人。

千萬人自有千萬道,有心懷大局大義者必有心念小恩小怨者,有理智者必有激進者,有愛國者必有叛國者。

但那些在網路上指點江山的網民在家中無所作為,只是講所謂的民族仇恨發洩在自己的同胞身上時,已經成為了這個民族的悲哀。

“香子說的沒錯,你們不是專業刑偵人員,隨意進入案發現場很有可能會破壞關鍵證據。”莫問川並沒打算和他糾纏,在心平氣和地複述完這一段話過後,便拉著香子向房間內走去。

石和早紀卻沒想放過他,在莫問川已經轉身走了幾步之後,便以極快的速度衝了上來,直接一拳揮出。

感受到身後的破空聲,莫問川下意識便側身閃躲過去,然後眯眼盯著石和早紀。

那冰冷的眼神,讓石和早紀如墜冰窖。

被躲過一擊,他明顯也意識到眼前這個華夏少年並不簡單,於是神情也逐漸認真起來,緩緩擺出了起手式。

如果因為一個人的年齡而去輕視對方,未免太過愚蠢。

雖然現實中大部分人都是這樣,但他石和早紀不是。

“松濤流,黑四段,石和早紀,請賜教。”

莫問川撥出一口氣:“八極,莫問川,請賜教。”

到了這一刻,兩人已經不是單純地為了爭論案發現場能否進入了。

武道精神,自然沒有撤退可言,所以兩人此刻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將對方打趴下。

隨著莫問川身形的下蹲,現場的氣氛已經壓抑到了極點。

一個是經驗豐富的空手道教練,一個是看慣生死的罪犯,這兩人的氣勢完全足以壓倒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