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那誓言,我分明是認真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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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林竹筠正臥在榻上把玩著自己的鳳形玉墜時候,林母一人來到了林竹筠的房中,她坐在了林竹筠榻邊,側過身子撫摸著林竹筠的一頭青絲。
她看到了林竹筠手中的玉墜,說道:“這玉墜還是你爹當年還在跑馬幫時候帶回來的料子雕的,他對這塊料子寶貝得緊,一直鎖在櫃中從不讓人知曉。那年鄺府來提親,他高興了許久,才捨得把這塊料子拿出來,又悶在坊內雕刻了三天三夜才雕出了這對玉墜,算是你們的定親誓物。”
林竹筠將頭往林母那邊靠了靠,輕聲問:“為何與鄺府定親阿爹會那麼高興呢?”
林母笑了笑,說道:“他說我們雖然富庶,可是總是商人,南國雖然看重商業,可是商戶到底門第不好。而鄺家門第高,他日你入了高門,定能有好日子過。而且最重要的夫家是就在隔壁,若是有什麼委屈出了大門就能回家,家裡有阿爹阿孃在。”
林竹筠聽到這話覺得鼻腔酸酸的,她摟住林母的腰撒嬌道:“女兒想一輩子留在阿爹阿孃身邊。”
林母嗔怒地點了點她的腦袋:“胡說!不過……今日露清這事,阿孃明白你受委屈了。可是你放心吧,露清不是難相與的人,而且我冷眼瞧著那鄺將軍,是一顆紅心全在你身上,我反倒擔心露清過去了反而會孤苦一輩子。說實話,我不願意她這樣自苦。”
林竹筠沒有說話,把林母摟得更緊了一分。
林母抬起了她的臉,認真地說:“筠筠,我若是直接正式出面去鄺府談此事恐怕不好,我想你私下替阿孃去鄺府問問鄺將軍,對露清可有意?”
林竹筠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下了。
這一夜月朗星稀,蟲鳥皆寂靜無聲,林竹筠卻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晚,睡得極不安穩,不是夢到前世林府上下悽慘死在江顯煦箭下,就是夢到大戰那天虛弱不堪的鄺寂硬挺著戰到最後,卻還是從馬背上墜下的樣子。
又一次驚醒的她頭疼得厲害,用食指揉了太陽穴許久,也不見好轉,她索性起身走到了書房,輕撫著書房中擺放著的一把花梨木古琴。
若說前世在那撣國冰冷華麗的宮殿之中還有過唯一的溫暖的話,也就只有那個女人了。
她會在林竹筠被幽禁在金絲籠中時在籠外撫琴以解她的苦悶,會在江顯煦又一次發狂要鞭打林竹筠時護在林竹筠身前以自己血肉之軀遮擋,甚至還想過要偷偷把林竹筠送回南國……
林竹筠問過她為什麼,她也只輕描淡寫說過一句:“我只是覺得你如今和從前在茉香樓的我沒什麼兩樣,我心有不忍。”
想到了這些,林竹筠輕輕撥了一下琴絃,低聲喃喃道:“江顯煦現下還未破城,若沒有其他變數的話,她就是還在茉香樓中。”
天光終於大亮,外頭的丫鬟小廝們忙碌的聲音不停傳來,才小憩了一會兒的林竹筠被這些響動吵醒。
她穿上外袍走到外屋問:“小棠,怎地外面這樣吵鬧?”
小棠回道:“今日是徐小姐的母親忌日,她要去東山寺參拜往生蓮位,老爺夫人給她準備了些祭祀用的東西,下人們正在搬呢。”
林竹筠點了點頭,想起昨日母親囑咐她儘早去問問鄺府的意思,也好早做打算,她輕揉著太陽穴說:“幫我梳洗吧,今日有事要出去一趟。”
在丫鬟的精心梳妝下,林竹筠臉上的憔悴之色隱去了不少,她把鬢角的頭髮輕輕攏在耳後,出門往鄺府去了。
她今日沒有貿然去鄺寂院中,乖巧地在正廳等著,品著鄺府丫鬟端上來的一盞感通茶。
沒一會兒鄺寂就大步流星地踏入了正廳,他今日依舊穿著一身玄黑色的窄袖錦袍,髮髻高高地束起,精神得緊。
見了林竹筠,他露出皓齒一笑快步迎了上去:“筠妹妹無須起來,我們不必拘禮!今日府裡剛好做了些松粉豆沙糕,我記得你喜歡得很,我已經讓丫鬟拿去了。”
林竹筠依然起來福身行禮,待丫鬟把糕點放到茶几上出去了後,她才開口:“今日並非是閒來鄺將軍這兒吃糕點的,是有件事兒想說與將軍聽聽。不過事關他人私隱,還望鄺將軍聽後莫要外傳。”
鄺寂聽後起身讓正廳外的丫鬟站得更遠了一些,廳中此刻只剩他們二人,他坐下開口問:“是何事呢?若有鄺某能幫上忙的,筠妹妹不妨直說。”
林竹筠輕聲說道:“昨日我阿孃的母家永安那邊來人送信說想與露清妹妹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