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昨天子時時分,你究竟幹什麼去了!”金澤森呵斥道。

“小人,小人喝花酒去了……”黃丹心虛地說。

還是這番說辭!金澤森氣得忍不住抬起手,對著黃丹的腦袋就是一下,“再仔細想想!”

“金捕頭,饒命啊,小人真的是喝花酒去了!”

金澤森的手對著黃丹的腦袋又是一下,“我好好問你話,你不說,那就去牢裡說!”說著,就拎起了黃丹的衣領,作勢要拖他去牢裡問話。

黃丹頓時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直朝金澤森磕頭:“金捕頭,金捕頭,我老實交代!我昨天夜裡,去城西一戶人家家裡偷東西了。”

“這回,你沒騙我?”

“小人對天發誓,絕對沒有騙您!”去偷東西,總比殺人罪要輕吧,殺人,可是要被砍頭的。一想到這兒,黃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繼續說道:“那家人姓……姓孟,對,姓孟,屋子門口有兩個紅燈籠,院子裡還有棵棗樹,您可以去查!”

聽到這兒,金澤森料那黃丹也不敢再欺瞞自己,放開了他的衣領,大手一揮,對著作壁上觀的高寒、季夏二人說道:“咱們走吧。”

這一場金澤森審問黃丹的“戲”看得季夏大呼過癮!

這真是令人意想不到,金澤森在面對罪犯之時,與平時爽朗開懷的面貌完全不同,從氣勢上就碾壓了對方。

而且,金澤森無疑將黃丹的心裡狠狠地拿捏住了。尤其是攻破黃丹心理防線的那句“小六子已經招了”,細細想來,竟有點像幾百年後著名的“囚徒困境”非零和博弈論!而這些,都是金澤森平時審訊時自己琢磨出來的辦法!季夏不禁對金澤森刮目相看。

黃丹好不容易將懸著的心放下,只見季夏忽然想到了一事,沒走幾步,又折了回來,對著他攤開了手,說道:“拿來!”

黃丹裝作不知:“什麼啊?”

季夏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兒地說:“你說呢?”

黃丹極不情願,但也不敢忤逆一旁盛氣凌然的金澤森,只得乖乖地交出一袋夜明珠,“都在這兒了。”

“對了,沈家人都死光了,我是不是可以繼承沈家產業?”黃丹試探著開口。

季夏壓根兒不想搭理這個人,接過贓物,嫌惡地瞥了瞥,和金澤森、高寒一道,頭也不回地走了。

根據黃丹的描述,三人很快就找到了城西孟家。

三人先是繞著屋子走了一圈,看到了院中的棗樹,確認了是黃丹所述的孟家之後,金澤森上前敲門。

過了不多久,一位身著棗紅色祥雲暗紋鍛錦長袍的中年男子,便出現在三人眼前。

“請問是孟老爺嗎?”金澤森率先開口。

“正是,不知三位是……”孟老爺看著眼前衣著體面、舉止文雅的三人,疑惑地問道。

“孟老爺,在下乃京城捕頭金澤森,想請教您……”

“沒有沒有。”

還未等金澤森把話說完,孟老爺就“呯”的一聲把門帶上了。

金澤森一臉無奈地看向季夏和高寒,苦笑道:“我有那麼嚇人嗎?”

季夏與高寒被孟老爺此舉也整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金大哥,再試試吧!”

金澤森只好硬著頭皮再試試。

“孟老爺,孟老爺,我們來是有事想問你,事關重要,勞你開開門!”金澤森手上敲門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一些。

大概是被敲門聲吵得實在沒法兒了,孟老爺只得再次將門開啟。

還未等金澤森開口,孟老爺又下了逐客令:“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知道。”說著,作勢又要將門關上。

幸好一旁的高寒眼疾手快擋住了門。

金澤森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就像一隻炸毛的雄獅,忍不住吼道:“我話還沒說,你關什麼門!配合辦案懂不懂?再不配合,我就把你抓牢裡去配合!”

“幹什麼,你兇什麼,殺人了!捕快殺人了!”孟老爺完全不吃金澤森這套,當場便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這句話無疑是在挑戰金澤森底線!他金澤森可不是個好相與的。饒是他辦案多年,從未見過這麼蠻不講理的人!自己好聲好氣地想問個話,非逼著自己來硬的是不是!

“你再喊一聲試試!”金澤森一把抓過孟老爺的衣領,凌厲地威脅道,眼睛裡的怒火,幾乎就要噴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