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銀白色的月光肆意的灑在紅牆皇瓦圍起的甬道上,散發著悠悠的清輝,皎潔而明亮。

這個點各宮主子和娘娘大約都墜入夢鄉,除了夜裡巡邏值守的宮人侍衛幾乎尋不見任何人影。

整個皇宮寂靜一片,唯有偶爾冷風吹過茂密竹林時‘沙沙’作響之聲。

一身夜行衣裝束的女子身手敏捷地在宮牆之上跟隨著靈貓移動,猶如兩道閃電,不停的在相連起伏的宮殿上跳躍,閃轉騰挪間姿態瀟灑而又從容。猶如一縷幽靈在夜色中與靈貓賽跑。

忽然,瓦片碎落之聲想起:

“撲通!”

負責領路的包子,一個踉蹌,沒踩穩,險些摔落下去。虧的女子眼疾手快一把拎住後背脖頸,才化險為夷,只掉落幾片瓦片。

夏卿怡被嚇得一臉慘白,好在有黑色蒙面黑紗,看不出她那一瞬得慌神失措。女人懷中抵著愛寵趴在宮牆之上,死死咬住唇瓣,仔細觀察四周,直到確定剛才的意外沒有引來宮人侍衛的巡查,才重新癱坐了下來,籲出一口氣。

“包子,你怎麼回事?路都走不穩當,還指望你給我帶路呢。”

女人佯裝生氣的抱怨著自己那隻成日裡只會乾飯睡覺的肥貓。卻見它彷佛也知曉自個差點釀成大禍使勁用腦袋蹭著女子的手臂,極盡討好之色。

“算了算了,好在沒被發現,快快帶路,我們先把正事幹了。”

夏卿怡叮囑完,便緊隨包子一路疾馳。穿過諾大的御花園和貴妃釀釀如水榭遊廊般的宮殿,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見到那座熟悉的宮殿牌匾,上方赫然刻著三個字。

‘永安宮’。

夏卿怡輕鬆的穿過那山石陣法,到了花園。卻見原本熱情四射的莽古奄奄一息的被拷在涼亭的石柱之上。四肢都上了玄鐵枷鎖,脖頸上也帶了個碩大的鎖釦,那沉沉的鐵鏈末端還繫住幾塊巨石加固。

女子心下泛起一陣心疼,再將視線調整到龐大軀幹上條條斑駁的傷痕和血跡上,無不在控訴女子離開的這段時間內所遭受的殘忍迫害。

“莽古,莽古,醒醒!我回來了!!!”

女人靠近它耳畔,輕聲呼喚,乾裂的唇瓣之間幾乎聞不可見的呼吸聲隨著微微起伏的胸膛讓夏卿怡眼中湧起一片霧氣。。。。。。

還好,尚有一絲氣息在,還能救!

女人按下心頭適才以為失去親人的傷痛,求助般看向身旁的靈貓。

“包子,想想辦法,喚醒它。”

得了主子號令的小傢伙輕鬆一躍便來到莽古的肩頭,隨後用溼潤的舌頭來回的舔著他的臉龐。

眼見著失去意識的莽古那一臉的口水,夏卿怡嫌棄的皺起眉頭。

“包子,你就沒別的法子?它怎麼還沒醒???”

話音剛落,就見原本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手指頭也似在若有若無的伸展。

有戲,醒了!!!

女人激動的捧起莽古的一隻巨掌輕輕摩挲,目不轉睛的盯著悠悠醒來的傷患。

“是我啊,莽古,我回來了,你睜開眼看看我!”

顫動的睫毛下兩顆黝黑的瞳孔終於有了焦距,看清眼前來人之後,莽古暗淡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光亮。

“主。。。。。。主。。。人,你。。。回。。。來。。。拉!莽古,莽古,好疼!”

“莽古受苦了,是主人不好,是我不好!”

向來堅毅的女人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