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不報希望,最後的驚喜才會震驚!」看著一臉冷笑的主公,李儒不由的鄭重點點頭,話未說白,二人卻明白的很。

只要帶著這支殘軍返回大漢,對於一個是全軍覆沒,另一個是損失慘重,朝廷更喜歡最後一個,因為這關乎大漢的顏面。

嘴角淡淡的扯出一絲微笑,終於,你這名寒士認可了,剛才的一句主公令陸琦心中充滿了鬥志。

看著嘴角扯出笑容的陸琦,李儒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也樂見如此,因為一個主將在這種情況下任何情緒都能影響到大軍計程車氣。

二人這次簡簡單單的交流,印證了彼此雙方的野心,噠噠~一名渾身血汙揹著一張巨大長弓的壯漢緩緩走到了二人身後。

「主公,戰場已經打掃乾淨!」頭盔遮蓋主了髮絲,可那斑白的長鬚卻印證著這名壯漢的年紀,一臉的不怒自威走到了二人身邊。

陸琦聽聞後,默默的點點頭,道:「漢升,今夜辛苦你了。」

壯漢聽聞後一臉恭敬的拱手鄭重道:「諾。」

李儒則在一側觀察著這名壯漢,年僅三十的黃忠因為中年喪子早已白髮橫生,一個正直身體巔峰的武將看似卻猶如四十多般。

楊林、高順、黃忠,各個都是武藝超群之輩,更兼本性忠良,難得的將才,尤其是楊林與高順二人,時時刻刻冷靜的頭腦,更勝普通將領一籌。

一個個人傑竟然心甘情願的成為呂家的家將,雖然其中還有其他原因,但不可否認主公你的野心恐怕比想象中還要大。

夜幕漸漸降臨,散發著濃郁血腥味的孤山嶺上搖曳著一盞盞火光,山下則是燈火通明。

鮮卑怕對方突圍,漢軍怕鮮卑人趁著夜色攻山,早就在陣前點起了一堆堆燃燒的火堆。

月光的照耀下,黃忠一臉凝重的不斷巡邏在山腰的各個土牆間,群計程車兵則小心翼翼的趴在土牆後,戒備的盯著那火光照耀的周圍。

而後方的漢軍經過白日一天的激戰早已疲憊不堪,紛紛陷入了沉睡,只有那數千的巡邏士兵。

整座孤山嶺早已是光禿禿一片,在一開始鮮卑人放火燒山下,植被早已蕩然無存,幸好這裡提前挖好儲備輜重的地道讓他們逃過了一劫。

九月底的夜色還是很涼爽,沒有絲毫炎熱的氣氛,同樣也沒有絲毫冷意,可在一座土牆後李儒與陸琦二人卻臉色佈滿了凝重。

鮮卑將他們團團圍住,沒有任何援助,緊靠著他們提前儲備的糧草,山上同樣有一條小溪,令鮮卑無法斷絕他們的水源,要不然他們早就不攻自潰了。

智謀深似海的李儒此時一臉的愁容,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高的智謀也無法讓上天降下物資啊。

「主公,當下還無妨,可一旦天氣轉涼,恐怕不用鮮卑人攻山,只要圍困咱們數月,等到大雪漫天后,咱們就得凍死啊。」

聽到李儒的話後陸琦不認為是恐嚇,滿山的植物早就被鮮卑人一把大火燒燬,他們又無禦寒的衣物。

「無妨,現在將士們打掃戰場已經收集了眾多鮮卑人的衣物,勉強能度過寒冬。」說這些話的陸琦都有些不自信。

能度過寒冬,可具體是有多少人能度過呢?在被圍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準備了,傷兵每日挖掘地道或者山洞,以備寒冬。

可他們的糧食真的不多了,足足三萬張嘴巴每天要吃食,也幸好潰兵都是騎兵,那一匹匹健壯的馬匹早就宰殺做成肉乾,充作糧草了,要不然足足三萬人的糧草,哪怕他陸琦在怎麼貪汙也不敢這樣目空一切的貪汙啊。

從一開始,這孤山嶺就在他的建議下作為一個糧草儲備點,源源不斷的糧草輜重從大漢運來,先是送到這裡,再送到百里之外的大軍中,也正是如此才有如此多的糧草。

對於個人來說這些糧食確實多的可謂是堆積如山,可對於三萬人來說,帶上那肉乾,勉強度過兩月。

要知道,他們還有一里的返程之路,李儒一時間有些愁容,反觀陸琦卻一臉的冷靜,彷彿這一切與他無關般。

一軍的統帥,雖然要考慮多方面,但同時覺不能因為其他因素影響要自己的頭腦,只有冷靜才會贏得更多的機會。

咚咚咚~

戰鼓突然響起,陸琦與李儒相視一眼後,無奈的搖搖頭,這群鮮卑人白天攻山,夜間擾亂,他們可是一點都不安生啊。

孤山嶺漢軍的土牆陣中隱藏著三千的將士,冷冷的注視著前方漆黑下只有那無數火光搖曳的夜幕,同時背後還有一千手握刀槍的漢軍正在懶散的躺在自己找到的土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