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帶廝殺聲響起,他們這支本來準備輪流替換值夜的將士就會瞬間加入戰場,三千人的夜防,再加上隨時隨刻能透入戰場的一千生力軍,哪怕是鮮卑人真的突然攻山,他們也無懼。

後方在兩萬多計程車兵早已習慣了夜間的戰鼓號角聲,不如趁著夜色好好睡一覺,每隊千人,早已安排好就緒,只能容納下三千人戰場的險道,他們盡乎三萬人,足夠輪流休息。

響徹了整整一晚的號角,第二天一如既往的開始了廝殺,這座孤山嶺每天重複著慘烈的廝殺。

山頭上的李儒冷漠的注視著慘烈的戰場,腦子卻在不斷轉動。

不應該啊,如果是他李儒的話,只需鮮卑騎兵圍山,將漢軍困住,如果漢軍突圍,那正好在廣闊的草原上發揮他們自己更擅長的騎戰,完全可以將這支漢軍圍殲。

可偏偏鮮卑人猶如瘋狗般,每日攻山,從大早上直至日落時分,每日都留下了一堆屍骸。

這一切都令李儒百思不得其解,如此傷亡之下鮮卑人竟然擺出了一副誓不罷休的局勢。

一日又一日的廝殺,漢軍傷兵急速增加,同樣作為進攻的鮮卑人傷亡更大,在這座默默無聞的孤山嶺不到一個月就留下了近的屍體。

而漢軍也付出了近乎一萬的代價,兩萬的漢軍此時已經各個帶傷,沒有任何支援,在面對鮮卑瘋狂的攻擊下,他們只有豁出性命般的廝殺。

轉眼間就到了十月,天空掛起了陣陣涼風,風中卻帶著濃郁的血腥味,山下的鮮卑大營內死氣沉沉。

檀石槐一臉冷漠的聽著手下的彙報,巨大的傷亡令他沒有絲毫動容,反而看到那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的部落小首領,眼眸中只有冷芒。

「大軍暫且休息,圍山,將這支漢軍徹底圍死在這座孤山嶺上!」沉悶的大帳內猛然響起檀石槐冷漠的聲音後,那一個個臉色閃爍著擔憂與憤怒的將領們紛紛一臉的驚訝隨即便是一陣喜色。

接著眾人紛紛一臉慶幸齊聲回應一聲,然後拱手退出大帳,紛紛返回各自的營內,吩咐將士們休整。

孤零零的大帳內檀石槐冷眼望著退下去的眾人,嘴角扯出一陣冷笑。而背後的大帳內卻走出一個與其面貌有八分相似的年輕面孔,一臉的狐疑望著自己的父親,不解的問道:「父親,為何停止攻擊了?」

看著自己最傑出的兒子和連,冷酷的檀石槐露出了一絲暖色,一臉的疲憊擺擺手道:「你要知道,為父已經老了,隨著鮮卑的崛起,這些小部落同樣發展起來了,這次已經消弱到極限了,再下去~」

說道這後臉色慈祥的檀石槐猛然一臉的凝重望著自己的兒子,一字一頓道:「鮮卑不能太衰弱,要不然在這弱肉強食的草原上是無法下去的。」

聽到父親的話後和連猛然臉色一頓,瞬間想到了關鍵之處,一臉的欽佩模樣望著檀石槐,這名帶領鮮卑崛起的王者,臉上充滿了尊敬與仰慕。

看似鮮卑傷亡慘重,但卻因此戰消弱了各部落,王庭的地位更加鞏固,哪怕是檀石槐逝去,在強大的王庭下依然能震懾住這群部落。

命令下達後,整個鮮卑大營內一陣歡呼聲,望著遠處那座瀰漫著刺鼻血腥味的孤山嶺,他們眼眸中的恐懼漸漸化作慶幸。

此時這座孤山嶺的半山腰上堆積了一座座血腥的人頭塔,尤其是漢軍的陣地上,那一堵堵殘破的土牆上,更是用稀泥混合著死不瞑目的首級建成。

血氣瀰漫~整座孤山嶺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屍臭味,土黃色的大地更是被染成了暗紅色,瀰漫著刺鼻的腥臭。

報~

一名小將快速的奔跑到太守陸琦身前,然後單膝跪地抬起那一雙散發著熾熱的目光望著那巨大的身影。

「主公,鮮卑人沒有進攻!」

早已看到今日沒有任何動靜的鮮卑大營陸琦不由的擺擺手,與李儒二人相視一眼,眼眸中閃爍著濃濃的狐疑。

哪怕是二人智謀再高,在不熟悉草原局勢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分析出什麼原因。

「主公,就算鮮卑人真的不進攻,也不可掉以輕心!」渾身骯髒的李儒一臉凝重的對著陸琦說道。

而陸琦聽後不由的點點頭,畢竟他們處於弱勢,絕對不能有任何疏忽,一次疏忽說不定將會葬送他們全部。

相對於草原上的戰場,遠在千里之外的東都洛陽朝堂上可是死寂沉沉!

洛陽這座屹立百年的王城內,此時劉宏一臉死寂的望著下方的臣子,數萬的精銳之師被圍困在了草原,可這群人卻沒有任何援助的意思。

頹廢與無阻,他劉宏最後的一張底精銳已經失去了,從此在面對這群世家也失去了最後的底氣。

想要救援可從那派出軍隊?步兵出沒千里之外的草原只有死路一條,至於騎兵那個不是精銳,已經敗光的精銳,已經沒有人同意再派兵了。

哪怕是他這位皇帝,心中對於千里的救援也已經不報希望了,哪怕每日都有幷州的求援戰報依舊無法令他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