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公子道謝……”黃梨兒再次福了一禮,對周道安小聲說道。

“無妨的。剛剛不是已經謝過了嗎?”周道安擺了擺手。同樣是自稱奴婢,這黃梨兒說著可比清茗順耳太多了!

“要謝的。公子不但解了父親的難,還給了一大筆錢……這恩情,實在是……”黃梨兒似是不太會說話,大約是文化的關係吧,但意思還是表達清楚了。

“哦,這事啊,真不用客氣!我只是看上了你父親手裡的東西,花錢買下來罷了。”周道安晃了晃手上拿著的那兩件本屬於黃天養的東西,言語也換了普通直白的敘述,免得這少女聽著費勁。

聽周道安這麼說,黃梨兒沒有絲毫釋然的意思,反倒是臉更紅了。她微微低頭,小聲說道:“那兩件東西怎值得這麼多錢……”

你就是好心,故意找了這麼個由頭罷了!

得,怎麼實話實說還沒人信了呢?你們不知道這件事物是啥,可我能用方舟鑑定啊!如果被我撿了個寶貝其實還是佔了你們的便宜。

周道安也知道這話說了黃梨兒也不會信,只好尷尬地笑了笑,預設了自己“別有企圖”。

“奴婢會努力把這錢還上的……”看到周道安沒再辯解,黃梨兒更堅信了自己的看法,連忙補充了一句。如果這錢在她手裡,肯定要直接還給周道安的,可是現在落到她爸爸手上,估計也會是拿去飲酒消遣。黃梨兒暗下決心,自己得拿出錢來貼給公子,不能讓公子做了好事還賠錢。

說完,她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生怕周道安拒絕似地,轉身小跑開了。別看這少女也才十五歲,但窮人家的孩子能活下來的都是身體不錯的,又天天在外面做苦工,這兩步小跑轉眼就拉開了距離,等周道安反應過來,也已經沒辦法追趕了。

“誒……哎,真不用啊!”周道安看著黃梨兒跑遠的背影無奈地嘟囔了一句。看來這少女還認死理兒了……得,既然這少女要還錢,那就說明以後兩人還有見面的機會,這樣也好……

等等,你還不知道我叫啥呢!怎麼還錢?去哪兒找我?

周道安張了張嘴,卻無奈地把話嚥了回去。反正知道這美麗少女是在清暉酒樓裡販賣果脯的,應是不難碰上。

了結此間事,周道安也就自己回了家。

快到家門口,發現大春正匆匆從回字樓裡出來,抬眼一看,正見周道安迎面而來。大春立刻快走兩步迎上來:

“正要去尋安哥兒呢——聽夫人說安哥兒一早和小桂出門去了。”

“嗯,就是四處逛逛。大春你一早和柏叔去了東周?”周道安一邊同大春回到樓裡,一路走一邊閒聊似的問。

“是,安哥兒原本遭難,訃告都發出去了。本宗那邊自然是第一個接到的,而且也遣了二公子來祭奠了。只是……安哥兒這回死而復生,自然要消去記錄。本宗那邊也要第一個通知一下。”

“去東周都見到誰了?”

“原本只是遞個話,沒想著二老爺一早起來了,正在和奇少爺一道,就讓我和爹進去了。問了兩句話,也奇怪安哥兒為何會活過來……爹拿不準要不要告訴二老爺實話,只能說等安哥兒恢復,自會來拜會兩位本宗老爺。”大春說道,又撓了撓頭,“二老爺也沒多問,倒是奇少爺很感興趣的樣子,藉機說來看看少爺。我和爹趕著去郡府消案,沒同奇少爺一道來……”

“嗯,我也在半路上碰到了奇堂兄。”周道安帶了一句,反正小桂回來,他與大春焦不離孟的,也會把今日之事轉述,他也就懶得細說。

接著,周道安便以“失憶”為由問起了東周的情況。

大春沒多想,立刻把一些基本情況告訴了周道安。

這裡需額外說明的是,在這個世界,基本上所有存世久遠的世家,都是走“修行”路子的。甚至乎,五大域中漢域之所以成為當世領先的文明所在,依仗的就是這些“修煉者”。雖然文治在太平時節直接關係到民生政治、國力水平,但兩甲子左右的一次“潮汐劫難”,卻需要這些修煉者挺身而出!故而,修煉者只要有了一定的境界,在世間是享有崇高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