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環觀察一番,沒有貿然上前,她知道,這種高手之間的對決,她一個局外人若是想幫忙,不得要領的話,很容易受傷,還幫倒忙。

最終她選在溜到阿福身邊,心裡盤算著該如何是好。

甭管哪個,幹掉一個少一個。

阿福畢竟武藝不如對方,雖然仗著塔戎人腳步虛浮,跟他打成平手,卻很吃力。

徐昭環陡然大喊:“師父師父,這裡!”

還衝著塔戎男子身後直招手。

逼退阿福的一招後,男子吃驚忙回頭去瞅,他反應也算是快的,頭扭到一半就察覺到中計了,都怪徐昭環剛才的毒粉!讓他變得蠢笨,竟然能上這種當!

等到想回過頭來的時候,阿福的腳已經到了胸前,同時到來的還有徐昭環的毒粉,他吃痛被踹飛在地,想要爬起來,雙手卻再沒力氣支撐,試了兩下,還是嗆到在地,徐昭環下令:“去幫朱之允!”

阿福素來敬重小姐,也信任她,毫不遲疑奔過去。

徐昭環翻了翻口袋,毒粉已經沒了,於是掏出剛才的銀針,衝著倒地的男子後脖頸處紮了一針,只見他雙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跟朱之允硬碰硬的塔戎人,眼見自己的同伴都已經倒下,心中了下,這一分心,就給了朱之允機會,他接連幾招,狠命出手,不待阿福出手幫忙,就切中對方要害,最後一個塔戎人也被踹到在地。

阿福趕忙撲上去,將他壓住,朱之允上前像對剛才那人一般,卸掉雙臂和下巴,三人才得以鬆口氣。

徐昭環最先站起身,走到他們兩人眼前,挨個檢查。

阿福不知何時被塔戎人隱藏的刀劃傷,胳膊也滿是淤青,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手臂上血痕一道道,像是剛才在地上被拖拽時候劃的。

厚厚的棉衣碎了好幾處,棉絮白花花露在外面。

朱之允好一些,沒受這麼多傷,身上也難免青紫交加。

徐昭環思索片刻,對阿福說:“你快跑回村子裡去報信,讓們多帶幾個人來,快去!”

阿福猶疑地看著她,又看看朱之允:“小姐,我留下來守著吧!”

徐昭環搖頭:“我體力不及你,跑得不如你快,你腿上那點傷口不傷骨頭,不影響你,我們留下來,萬一他們再有人醒,我也好一陣扎暈過去,萬一再來同夥,朱之允也可以擋一陣,要你去就快去!”

阿福想明白了,知道這是小姐最保險的安排,領命撒腿朝著村子那邊跑去。

朱之允警覺地四處看著,遍野四寂,並沒有旁人的蹤影。

徐昭環挨個檢查後,確定他們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才對朱之允說:“我看看你的傷口。”

朱之允揮揮手,故作英勇道:“無妨,都是小傷。”

徐昭環不理他,上前細細為他檢查著,確定只是剛才看見的幾處淤傷後,稍稍放心。

“你衣服裡有沒有傷?我看不到,得你說,別瞞著我。”徐昭環問道。

朱之允搖頭:“沒有。”

見徐昭環還盯著自己,笑道:“怎麼,在你眼裡我功夫就這麼不濟?我平日被你呼來喝去,不表明我不厲害。”

徐昭環抿著嘴也笑了:“你說的對,今日我也算見識了朱大少爺的蓋食神功。”

得她誇獎,朱之允當然開心,但也沒失了理智,他推辭道:“若說能將他們四人拿下,我功勞就佔一小份,大部分還得虧你的毒粉。”

說到這裡,徐昭環快意地笑了。

“對了,你怎麼會帶這種東西在身上?還帶了那麼多?”朱之允問出了心中疑惑。

徐昭環咯咯樂呵:“我跟著爹學的,每次來山野都要準備一些蒙汗藥,若是遇上野獸毒蛇之類的,好能自保,第一個塔戎人用的壓根不是什麼毒粉,我那是抓了一把土誆他,哪知他就信了,這才給了咱們可乘之機,後來塞到你們手裡的確實是毒粉,但我也就那麼一小包,用完沒了,再到幫阿福的時候,純粹扯謊,還是抓了一把土懵他們。”

朱之允看了看地上的黑土,再抬頭問她:“你抓了把土,就趕往上衝?萬一他們不信呢?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徐昭環不以為意:“就算他們不信,毒不著,但總能迷下他們的眼睛吧?就這麼晃眼會兒功夫,就可以拿下了。”

朱之允啼笑皆非,指了指她,搖搖頭,拿她沒辦法道:“你啊你,可真有一套歪理!”

徐昭環戳破他:“你們習武之人除去生死瞬間,自是不會首先想到這下下三濫法子,但我又不是什麼江湖義士,我管這些呢,碰上壞人甭管用什麼法子,能自救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