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環衝上前,急急說道:“快卸掉他下巴和胳膊!”

朱之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毫不遲疑將塔戎男子的下巴和右臂都卸了下來,那人立時疼得上不來氣,癱倒在地。

徐昭環低喝:“還有左手!”

朱之允還待遲疑,她已經罵道:“你腦筋不清楚嗎?他這樣的高手單一隻左手也可壞事!磨蹭什麼!”

朱之允狠了狠心,將他左臂也弄脫臼,阿福已經滅完火奔了過來,語氣驚恐:“小姐,朱公子,那三人又回來了!”

朱之允鬆開手,塔戎男子已經癱倒在地,爛泥一般。

徐昭環面色凝重:“他們沒等到這人跟上,也沒看到火光,肯定是要回來的。”

阿福提議:“小姐,咱們跑吧?”

朱之允已經在活動著胳膊和手腕,準備面對硬仗。

徐昭環心裡微微一定,對阿福搖搖頭:“他們不遠跋山涉水來這裡,不可能就只為放把火,咱們必須得帶一個塔戎人回去,跑是肯定跑不了了。”

正說著,三名塔戎男子已經走到近前,一下子看到了倒地抽搐的同伴和站立的他們。

三人當即做出攻擊姿勢,朝著他們衝了上來。

朱之允功夫尚可能同他們一斗,阿福功夫一般,勝在手腳靈便,而徐昭環,只會幾招自保招式的弱女子,對面可是三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此仗怎麼看,他們都是必輸無疑。

徐昭環將兩人拉到身前,將他們的手扯到背後,每人塞了一把粉末,小聲叮囑道:“不可硬碰硬,只能智取,這是真的毒粉,待會兒找機會揚他們臉上。”

朱之允待要回頭追問,徐昭環使勁摳了下他的手背:“別回頭!別露出異樣!”

三人釘在原地,等到塔戎三人衝上來時,才快速散開。

徐昭環知道自己的本領,並不硬上,轉身就往後跑,中間的塔戎人見狀,拔腿就追。

朱之允一招劈向對面塔戎男子,手到了他胸前,忽然五指張開,藥粉大半都灑到了他臉上。

他不戀戰抽身去擋追徐昭環的男子,手上已再無毒粉,只能硬拼功夫。

阿福見狀,知道不能再拖,高舉手臂試圖揚出毒粉,可與他相對的塔戎人武藝高出他一大截,一腳踢飛他的手臂,毒粉的方向也偏了許多,塔戎人飛速捂住口鼻阻擋。

阿福趁機衝上去就是拳打腳踢,塔戎男子反應過來與他纏鬥在一處,阿福漸漸落下下風。

這邊的徐昭環並沒有真得跑遠,她見一名男子已經中招,忙朝他跑去,搬起一塊石頭,他正捂住受毒粉荼毒的眼睛,只聽得到聲響,渾身卻難以動彈,眼睛沒待睜開,眼冒金星,被砸得暈死過去。

徐昭環氣喘吁吁望著眼前男子,雖然倒地,她還是不放心,又怕再用石頭砸一下會出人命,從袖兜裡又抓了一把藥粉灑在他的眼鼻口處,這才看向阿福和朱之允,判斷能幫到哪個人。

跟他們纏鬥的男子看到徐昭環砸暈那人,都咕嚕喊了一句什麼,雖然聽不懂,徐昭環卻明白了一絲,她放棄往前走,退回男子身邊,掏出隨身帶著的針袋,抽出一根細長銀針,抵住男子的咽喉處,大喊道:“都給我住手!不然我就殺了他!”

她知道他們都能聽得懂西疆話。

兩名塔戎男子同時都停下,怕遭受攻擊,向著一處退去,避開阿福和朱之允。

朱之允渾身戒備,並不敢放鬆。

阿福四肢被塔戎人打得生疼,此時正咬牙忍著,不讓自己露怯。

兩名塔戎男子不知嘀咕著什麼,朱之允隱隱約約聽了幾句,驟然起身朝著他們飛撲而去!

誰都沒料到朱之允會這般行動,阿福隨即反應過來,趕忙跟上去想要搭把手。

徐昭環一愣,心道難道這人不是他們的頭?倆人一點也不在乎他的死活了嗎?

得,既然如此,她也不浪費時間了,跟著跑上前去,手裡攥著一把粉末,高聲道:“你們已經吃過解藥不必躲,讓我毒死這兩個人!”

說完大喝著衝到塔戎人前,隔著朱之允和阿福,確定他們夠不到自己,抬手就將粉末揚了出去。

朱之允和阿福也難免沾上,但並不懼怕,倒是兩名塔戎人飛快往旁邊躲去。

朱之允和阿福早就料到他們會這般閃避,當即打了兩人一個措手不及。

跟阿福打鬥的男子剛才多少沾了一點毒粉,此時微微覺得四肢脫力,好在不嚴重,仍舊硬扛著,一時間沒能將阿福打倒。

最初吃了大虧的塔戎男子,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雙腿又被朱之允踢傷,癱在地上氣得渾身發抖,他恨死徐昭環手中的毒粉了!

而跟朱之允鬥在一處的男子,並未受到任何影響,兩人打得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