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彩兒沒有告訴徐昭環,那時她因犯了錯被主家打了半死,丟給了人牙子,不顧死活。

田老三正好來宥城送藥,經過奴隸集市,一眼就相中了披頭散髮,奄奄一息的她。

他世代種草藥,自己也算半個大夫,仔細檢查一番,發現徐彩兒不過是皮外傷,他當即掏錢將她買了回去。

山村人不似城裡人講究多,還要僕婢前後圍著,田老三想得簡單,自己婆娘前兩年沒了,家裡空著,他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娘,還要贍養老孃,白天去田裡忙活,累得不行,急需一個女人幫他料理家事。

當然如果能像徐彩兒這樣年紀輕輕又長得不錯,就更好了,夜裡的時候也可以好好享受一把。

田老三將徐彩兒帶回家後,倒沒那麼禽獸,並未欺負她,將話攤開,告知自己買她回來的目的後,就為她調理藥材,讓她養傷。

等到徐彩兒身體的傷好了個差不多,也曾想過逃跑,可惜附近都是山丘野嶺,她路況不熟,根本不知道該走哪條路,而且村子裡的人都預設她已經是田老三屋裡的人,看見了都幫忙抓回來。

田老三在她第三次逃跑後,將她吊了起來,狠狠晾在院子裡,在太陽底下曬了大半日,直把徐彩兒給曬暈過去好幾回。

等到她求饒服軟,田老三拎著她的手將她扔進屋子裡,扒光了兩人,狠狠地用下半身教訓了她一頓,他房中空曠兩年多了,素了許久,終來一個漂亮女子,興致極好,將她疊來折去,折騰到下半宿。

徐彩兒本就白日被吊著,身體虛弱,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他肆意妄為。

後半場更是暈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田老三跟她撂了狠話:“你也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殘破之身,定是以前大戶人家的小妾,被打成那樣攆出來,指不定做了什麼惹惱主子的事,清白不了,你已經賣給了我,身契在我這裡,就算跑了又能怎樣?誰敢容你?我一狀告到府衙,你和買你的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再說,這是山裡,你偷偷跑出去,不認識路,翻過這座山,還有好幾座山,若是被狼吃了,被野豬撞死倒好了,如實被山匪劫走呢?你當他們跟我一樣疼你?不弄死你算完,到時候滿山頭的山匪排著隊ga

你,早晚把你給折磨死算完!”

一番話嚇得徐彩兒已經渾身發顫,不敢言語了。

田老三見狀,再利誘道:“昨夜你也看見了,我雖粗魯,卻不傷你,我買你回來是讓你當老婆的,我是村裡的頭,走出去誰不叫你一聲嫂子?跟了我也不算委屈。你老老實實的,我不會虧待你。”

徐彩兒渾身的筋骨如同被扒,再沒了逃跑的心思。

好在跟田老三相處了幾日,他除了為人粗鄙一些,夜裡鬧騰她兇了些,並無太大毛病。

鄉野的男人,沒城裡書生那般文雅,加之她在床上,也漸漸領悟到了田老三的好處,心慢慢地就定了,遂收斂心思,好生過日子。

她生性自負,既然不能留在宥城,在這個村子裡她就要過得最好,將從小學的本領都用在田老三身上,在這鄉野間,哪裡見識過徐彩兒這種大戶人家培養出來的能耐,田老三極為吃這一套,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對她疼愛有加。

前幾年,田老三的母親過世,就剩下兩個女兒,徐彩兒不疼他們,卻也不虐待,三人相處平和,她因著太過張揚,名聲並不好,但村民礙於田老三的地位和本領,只在背後嚼嚼舌根,面上不會多說什麼,是以這些年來,徐彩兒雖然免不了勞作,偶爾的心有不甘,過得卻也算舒心。

她跟徐昭環不過一面之緣,不可能說太清楚,田老三能對她這麼好,都是她的御夫之術這類事,兩人又閒聊了會兒,田老三回來,安排她和阿福朱之允的住處。

村子裡沒有客棧,田老三又想盡地主之誼,就將三人安排在他家後院的兩間屋子裡,徐彩兒特意去收拾打掃一番,尤其徐昭環的房間,整理得乾乾淨淨。

第二日,吃完早飯,徐昭環就帶著兩人一併去山裡轉轉。

朱之允望著光禿禿的山,緊了緊肩上大氅,一陣寒風撲過來,凍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咱們來這兒做什麼?這個季節草藥也不長,看漫山遍野的枯草?”

臨近年關山上下了一場雪,不大,山腳處零星蓋著點雪,到了山頂大半被白雪覆蓋,朱之允看了又看,始終覺得沒什麼看頭,景緻不美不說,關鍵山裡冷得厲害。

他後悔出門時候沒聽田老三的勸,套上他的大厚棉褲,為了保持風度,現在凍得渾身發麻。

徐昭環就聰明得多,她跟隨父親來過好幾次,早就熟知冷暖,帶了極厚的棉衣棉褲,早晨換上,又披著狐皮大氅,戴上棉帽子,腳踩大棉靴,雙手套著棉枕,將自己裹了個結結實實。

當時朱之允見她圓滾得像一團毛球,還笑了好一會兒,徐昭環根本不理會,嗤了一聲:“到時候你別羨慕我就成。”

此時的朱之允遭受大風和寒冷的雙重夾擊時,看著縮在棉堆裡淡定如斯的徐昭環,真得有點羨慕了。

穿得雖厚,但徐昭環並不胖,是以並不累贅,走路爬坡都不慢。

朱之允忍不住逗她:“你看看你,走起來跟個小熊崽子似的。”

徐昭環並不惱,瞥他一眼:“暖和就成,管那麼多做什麼?”

朱之允一聽就笑了,是她能說出來的話,可笑著笑著,心裡就有些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