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未來夫婿慘死(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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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聽自家小姐話說得篤定,心裡安定不少,不再多話,認真趕路。
徐昭環不是木頭,更不是傻子,朱之允的心思並非全然不知,所以好幾次,她都將話挑得分明,生怕給他一點錯覺。
今日他前來,卻本分行事,徐昭環多少鬆了口氣。
相處日久,雖不交心,但對於朱之允的為人,徐昭環還是有點把握的,這次他沒有二話,日後也不必再為此擔心了。
自此,朱之允足足消沉了兩個多月,日日不是飲酒就是作樂,再次恢復到以前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路子。
朱老爺為家裡的事操勞,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再見兒子如此不成器,急火攻心,病得更重。
朱之允勸他好生吃藥,親自伺候在眼前,朱老爺卻勸他有點出息,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耽誤家裡大事。
朱之允只得振作起來,表面看起來一切恢復如常,但朱老爺知道,兒子只是在應付自己。
早晨朱之允伺候著他喝完藥,朱老爺劇烈咳嗽過後,終於無奈道:“原本打算,爹這副身子骨倒掉之前,幫你定下終身大事,尋一個有本事,你又中意的女子,是爹妄想了!我一世奔波,卻鬥不過徐家,就連兒子都被徐陽天的女兒拿捏得死死的,我還不如早一步走了,好解脫!”
朱之允心裡難過,低聲勸著,說了一車話卻沒什麼用。
父子倆都清楚,彼此勸說的話,對對方來說,都是隔靴搔癢,半點作用都不起。
朱之允行屍走肉般去藥鋪幫忙,朱家毫無起色。
朱老爺病情越發嚴重,甚至臥床不起。
這個節骨眼上,朱之允再沒心思去悲春傷秋,將全身心都撲到了朱家藥鋪之上。
他隨著徐昭環一年多,學了不少東西,雖然一開始上手,萬事都難,但也好過去年什麼都不懂,兩眼一抹黑。
真正操持起家裡的生意,朱之允才察覺徐昭環的辛苦不易和能幹,雖然眼前的事很多很雜很難,他心底暗暗生起賭氣的心思,徐昭環能做到的事,他一定也要做到,絕不能被她看不起。
有時候撐不下去了,他很想像以前那樣,扭頭就問她該怎麼辦,讓她出個主意。
但每一次,他都忍住了。
不給他任何的藉口去找她。
她要成婚,變成別人的妻子。
朱之允不是臺子上的戲子,做不得假,控制不住自己,若是多見面,總會引出麻煩。
事已至此,不如不見。
冬月底的最後一天,傳來噩耗,趙西山外出公幹的時候,遭了山匪伏擊,喪了性命。
朱之允得到這個訊息時,愣了良久。
他見過趙西山幾次,除了記得他長得一表人才,性情平順以外,並不熟知,也就無從談起,為他的死惋惜傷心。
甚至一絲偷偷的竊喜破殼而出,藏都藏不住。
她未來的夫君不在了,那麼,她就不會成為別人的妻子。
至少近兩年之內,徐昭環只能獨身一人。
朱之允拿捏不住當如何去探訪,還是說避嫌不要見面。
世事沒有給他機會過多猶豫,朱老爺的身子每況愈下,病情嚴重,趨於昏迷。
朱之允派人在趙西山的葬禮上送上份子聊表心意,餘下的時間,一半用來撐起搖搖欲墜的朱家,另一半用來照顧臥床的父親。
各種上好的藥材用上,醫術高明的郎中使出渾身解數,極盡悉心養護,好容易熬過了年關,在正月的末了,朱老爺撒手人寰。
朱夫人從來不管閒事,丈夫故去,悲痛不已,乾脆搬去山上清心寡慾修行,不再理會世俗。
曾經同朱家關聯緊密的人,也分道揚鑣,一時間,偌大的朱家,走的走,散的散。
朱之允清點了家業,雖然不及當年全盛時期,但好歹留下了兩間藥鋪和良田幾十頃,養家餬口也有點門路。
朱家僕從加上藥鋪的夥計,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如今已經只能仰望他來謀一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