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頭磕的真心實意,發自肺腑。

路綰伸手將她扶起。

「難為你了,其實我本不想告訴你,但是......你是有孩子的人了,我怕你真有個好歹,方將軍將來出來也會怨上我們夫妻。」

「絕不會,我會好好守護這個孩子,他會和他的父親一樣堅強,我們一起等他父親沉冤得雪的一天。」

葉鑭柯走了之後,春杏給路綰打了熱水泡腳。

「這方夫人真是可憐。」春杏忍不住感概。

路綰卻搖了搖頭。

「她遠比你想的要堅強,我相信她能扛過去。」路綰的眼神悠長又篤定。

翌日,外面就傳來了方庭羨的夫人重病臥床不起的訊息。

「王妃,你還說她能扛過去,現在她病重了。」春杏忍不住嘆氣。

路綰看著急的團團轉的春杏,忍不住失笑。

春杏的性子她最是知道,也是個善良又單純的丫頭。

「我寫個方子,你讓人暗中送到方府去。」

春杏忙點了點頭。

其實她昨日剛給葉鑭柯調理過,她怎麼可能會生病,之所以有這樣的流言傳出,自然是她們商量過的。

和關押方庭羨異曲同工,葉鑭柯重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些盯著方府的眼睛也就沒得看了。

而且葉鑭柯前腳來了攝政王府,後腳回去就病重了,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墨燮真的放棄方庭羨了。

這也讓那些憋著勁想找事的人歇一歇。

同時還有一點,就是經歷這次宮變,不難看出,萬樂門的手腳伸得遠比墨燮想象的要長。

嶽震和嶽覓晴這條線埋了二十多年,細思極恐,這朝堂之上還有多少夏國的女幹細和爪牙,太難判斷了。

就在這些事還撲朔迷離的時候,風波再起。

長秋宮內。

墨乾神色莫名。

「齊太子的意思是蝶衣公主心悅之人乃是攝政王殿下?」

「不錯,本宮在來的時候曾在兩國拜帖中提到過,想為皇妹擇一個夫婿,再締良緣。」

「可是來的這麼久都未曾......」

「一直未曾再提,也是為了皇妹著想,離皇陛下,之前為了兩國盟約,我鳶國已經送了一個公主過來,可見誠意。

所以蝶衣的婚事,本宮想讓她自己決定,之所以這麼長時間一直逗留在京都,也是為了讓她多接觸一些世家子弟。

沒想到本宮這個皇妹也是個心比天高的,和貴國攝政王殿下見過一面後,竟然芳心暗許,所以本宮才不得不遂了她的意,向您張嘴。」

墨乾眼神複雜。

齊堇這番說辭倒是滴水不漏,尋常人家的女子擇婿也必定是慎之又慎,何況一國公主。

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山河動盪,夏國虎視眈眈,內外憂患,離國自身難保。

這時候齊堇提出要和親本是一件好事,可是他提親的物件不是旁人,而是墨燮,這就難了。

墨燮可不是他能左右的,但是若是拒絕,惹鳶國不滿,撕毀盟約,不是正中了夏國的下懷嗎?

若是鳶國和夏國聯手,其後果是他們離國無法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