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淵雙手將奏摺舉過頭頂,由宮人呈上。

“陛下,查清楚了,閎王確實也想要這塊玉佩,此玉佩其實是一塊兵符,可以調動墨燮手下軍隊.”

鬱晉遠眼神微眯,覺得意外又覺得合理。

“閎王隱藏如此之深,若不是愛卿,孤現在還矇在鼓裡,有你這樣的肱骨之臣,是孤之幸。”

“陛下言重了,為天子分憂是為人臣者之本分,而且若不是閎王之前對臣下手,臣也沒辦法發現傳聞中已經頤養天年的閎王竟然包存如此禍心。”

黎淵的回答可謂滴水不漏,不卑不亢,並且點出了是閎王要殺他在先,所以他才會查他,並不是他有什麼過人的能力,也並沒有想挑起皇家的矛盾。

鬱晉遠面色不變,眼中的審視淡去了幾分。

剛才齊鈺有一句話說的沒錯,閎王現在才是頭等大患。

“既然知道閎王也想要這塊玉佩,那便給他,只是有命想,不一定有命用,愛卿你可明白?”鬱晉遠幽幽一笑。

一瞬間散發出的暴戾氣息讓旁邊侍奉的宮人頭壓的更低了些,大氣都不敢出半分。

黎淵眼眸深邃,輕輕頷首。

“是,微臣明白。”

......

罘笏被叫過去的時候,人是有些忐忑的,這次去的卻不是之前那個山洞了,而是在湖上。

他被從一條船帶往另一條船,他從船尾上船,一個人影立於船頭,青衫白髮,手背於身後,目光悠遠,似乎在眺望遠方,也似乎在欣賞美景。

送罘笏來的人並未上船,而是放慢了速度,就那麼不遠不近的跟著。

罘笏走到老者身後,恭敬的頷首。

“尊主。”

只喚了一句,老者已經轉過了身來。

罘笏眼神猛的一凝,因為此人今日竟然未佩戴面具。

“你來了。”老者笑道。

與罘笏想象有所出入,老者看起來......有些過於慈眉善目了。

面色紅潤,姿容灑脫,甚至於他說話時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他輕鬆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出來賞景的。

而且,看這看起來他的心情很好的樣子。

“尊主,不知道尊主喚我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呵呵,不算吩咐,只是想問問你事情進展的如何了。”老人輕輕擺手,似是不在意的笑道。

可罘笏並沒有絲毫的鬆懈。

“尊主之前給我閎王的令牌,我交給了路綰,只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不止對您下手,竟然還將其他的......尊主請責罰。”

老者輕笑了一下,擺了擺手。

“無礙,都是些沒用了的棋子,拋了便拋了。”

罘笏並沒有因為他不怪罪而感到慶幸,他的心凝緊了幾分,老者的話何嘗不是在敲打他?

若是他也無用了,便和那些棋子沒了區別。

而老者關注的事是什麼,毋庸置疑。

“是,鬱晉遠已經拿出了玉佩,就在英國公府,應該是試圖想要釣墨燮出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墨燮那邊至今還沒有動作。”

“他如今形勢被動,鬱晉遠在等著抓他,他又怎麼會輕舉妄動呢?更何況還知道了我的存在,他更不會輕易出手了。”

老者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似乎全域性都盡在其把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