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願意說?是準備去牢裡交代嗎?」路綰語氣譏誚,一雙清冷疏離的鳳眸,不怒自威。

「我說...我說,霍海說要把有福客棧的十幾條人命推到黎大人身上,這樣一來我就能免於瀆職的罪過了。」賈強硬著頭皮說完,不敢看路綰的眼神。

「還有別的嗎?」

賈強搖了搖頭,眼神頹喪。

「沒有了。」該交代的他都交代了,這頂烏紗帽肯定是保不住了,只希望黎淵能看高抬貴手,饒他一命。

「嗯,口供拿給他簽字畫押。」

簽完字畫完押的賈強像被抽出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癱在地上,滿面灰敗。

「玉公子,我...能不能請黎大人高抬貴手......」

他還是想爭取一下,試探的抬頭,卻對上了路綰譏誚的眼神,他想說的話都噎了回去。

路綰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沒有回答他。

賈強雖然可能跟謀殺黎淵沒什麼關係。

但他這樣的酒囊飯袋,終日無所作為,只知道巴結上官。遇到兇案,不想著還原真相,抓到兇手,為民解難,只想著推卸責任。

這樣的人,怎配為一縣之長,怎堪為百姓父母官,這樣的人若還留在朝為官,是民不幸,也是國之哀。

她能想到,黎淵不會想不到,要怎麼處理,他自有成算。

轉身拿著賈強的口供進了黎淵的大帳。

黎淵躺靠在躺椅上,霍海跪在地上,眼神裡有些執拗,空氣寂靜,二人相對無言。

路綰微微挑眉,黎淵見他進來,露出了一個有些「虛弱」的微笑。

好吧,看來霍海這傢伙嘴挺硬,黎淵這是等她來打破僵局呢。

「給,賈強的口供。」

路綰將口供隨意的放在桌上,便走到旁邊坐下了。

黎淵隨意的瀏覽了一下賈強的口供,前面基本上剛剛在外面就已經知道了,看到最後說要把有福客棧的事推到他身上時,才輕挑了一下眉頭。

他看向路綰,路綰輕眨了一下眼,算是回應。

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所以你派人殺我,是因為白天有福客棧發生命案的事,所以你和有福客棧的事有什麼關係?還是說你就是命案的兇手?」

黎淵嘴角輕勾,眼底卻盛滿寒意。

他並不是真的覺得霍海會真的是殺人的殺手,但霍海和真正的兇手一定有關係。

霍海咬著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但其實他心裡已經慌的要命了,他沒有想到黎淵竟然直接就聯絡到了有福客棧的事。

「還不說嗎?你可知道依照賈強的口供,你謀害朝廷命官這一點就已經坐實了。」

「呵,得了吧,就算你有賈強的口供也只能說明我知道你出事,也沒辦法證明是我派人乾的!」霍海猛的抬頭,眼底已經有血絲縱橫。

他有些「得意」的表情,落在路綰眼裡,只覺可笑,霍海現在的強撐完全是強弩之末。

恐怕此刻他內心正在經歷天人交戰,另一方的勢力讓他不敢鬆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