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他給我綁了!」伍風怒火中燒。

如果不是有路綰在,黎淵當時難逃死劫,要不是知道大人還要審問這個傢伙,他真想活劈了他。

士兵們把男人五花大綁丟進了大帳。

黎淵靠坐在躺椅上,他的面色不太好,身子還弱,剛剛太久的站立和走動讓他有些氣滯。

「菏城知府,霍海,說說吧。」黎淵的嗓音低沉,慢斯條理的說,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一雙眸子冷冽的睨著被捆綁著跪著地上的菏城知府。

霍海的瞳孔急劇收縮,緊咬著後槽牙,眼神飄忽不定,臉青一陣白一陣的,黎淵也不急。

就霍海今日的表現而言,他今日來極有可能是受人指使的,試探他的情況。而什麼人能指使一個四品知府?

這就值得深思了。

隔壁的大帳內,路綰悠悠的瞥了一眼眼前的福縣縣令賈強,輕飄飄的一個眼神,男人嚥了咽口水,頭頂的汗都順著臉頰下巴淌下來了,他都不敢去擦。

「大人...公子,小人剛剛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不知道霍知府...哦不,霍海他所做的事啊!」

路綰眼裡情緒流轉,雖然緊張到渾身顫抖,但是賈強眼裡的真誠不似作假。

「你說你不知情,是被強拉來的,那就把前後過程交代清楚。」路綰轉身坐下,低垂著眸子,不再看他。

「是是是。昨夜下官收到了知府...知府送來的信帖,提到了前兩天下官宴請巡撫御史的事。

我本以為他是在責怪我沒有邀請他,但是當時我也是因為有福客棧出事才偶然知曉黎大人來了我們福縣。

菏城知府府衙距離我們這緊趕慢趕也得大半天的時間,送信過去,這一來一回,得一天多的時間了,我又怎麼來得及通知呢。

再加上大人似乎並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的行蹤,所以我就沒邀請他,沒想到他會因此怪罪,我愁的半夜都沒睡,想著怎麼賠禮道歉。」

「說重點。」路綰手指敲了敲桌子,眼神有些不耐。

「是,我愁到後半夜才睡著,沒想到天剛亮,下人就來通傳,說知府大人到了,我趕緊去迎接。

我想跟他解釋,結果他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也沒有要怪罪的意思,我的心剛放下,他就說黎大人上次赴宴之後就出了事,人多半是沒了。」

賈強苦著臉,他當時直接就嚇傻了,有福客棧那麼多人死在前,現在黎淵又在福縣出事,他這個腦袋還保得住嗎!

路綰眼簾低垂,眸子裡籠著一層薄霧,微微眯著的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霍海說巡撫大人出事了,軍營裡卻一直沒有上報,是別有用心,讓我帶他前往,下官最開始真是不願意來的,但是他說......」

賈強嚥了咽口水,說白了,他也是別有用心,霍海說把一切推到黎淵身上的時候,他是贊同的,要是黎淵知道,能容得下他嗎。

他突然噤了聲,路綰抬頭對上他有些躲閃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