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剛剛發現的那兩道奇怪的馬車印,他懷疑這屋內還是藏的有銀子的。

桌子上都是女子用的香脂水粉,沒什麼特殊的。

他走到床邊,小心的撩開被子和枕頭細細檢查,似乎沒有暗格。他微微皺眉,難道曼娘並沒有把銀子放在自己屋內?

不應該啊,剛剛女人看的那個賬本應該也是重要的東西,就被鎖在屋內了,如果真有銀子,應該也在這間主臥裡了。

要是路綰在就好了,說不定她就能推測出來,曼娘會把東西藏到哪了,也不至於他在這苦思冥想了。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床邊時,他腳步突然一頓。

眼神落在腳下的腳階上,明明是紅木的,他踏上去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他蹲下了身子,然後敲擊了一下床的床璧。

果然幾乎敲不響,床是實心的。但就算是實心的木頭聲,敲出來也會有悶響聲,這種就像敲在牆上一般,所以裡面並非是木頭。

黎淵微微一笑,拉開床的褥子,發現床板是可以拆卸的,他從靴子裡拿出一隻匕首,從床尾微微撬動。

露出一點縫隙,黎淵湊近一看,果然泛著銀光。

剛剛將床鋪復位,就聽見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

黎淵臉色一凜,快步流行走到床邊,在門開的前一秒從窗戶翻了出去,輕輕關上窗戶,沒有發出聲響。

但他也沒有立刻離去,還是透過那個小洞觀察。

曼娘徑直又走回梳妝檯,顯然沒有發現屋內進過人。

見她又拿出了那個賬本,黎淵眼神掠過一絲意味,離開了原處。

黎淵回到大堂的時候,飛天舞正好結束,客人們紛紛往舞臺上撒銅板和銀錠子,滿堂叫好。

黎淵混跡在客人中,從容的回到雅座。

路綰正磕著瓜子的,聽到聲音,微微抬眼。

「回來了?」路綰淡淡道。

「嗯。」黎淵坐下,出了一口濁氣。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以為你掉在茅廁裡了。」路綰斜靠著,調笑了一句。

黎淵啞然,明明知道他去幹嘛了,還非要調笑他一句,然後看了一眼過來拉簾子的小廝,也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微微挑眉。

等小廝走了之後,路綰才收了周身的慵懶。

聽到外面又響起古琴的曲聲,路綰才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去的時間挺久,有發現?」

黎淵去的時間確實不短,好在的這個舞時間略長,正好給了黎淵可以查探的時間。

男人點了點頭,他的眼神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然後挪動了一點位置,到距離路綰更近些。

「我發現後院有一排印記很深的馬車車輪印,然後去探了那個叫曼孃的屋子。」黎淵也壓低了聲音。

路綰點了點頭。

「所以你是懷疑有銀子藏在倚紅軒內。」

「不錯。」黎淵點了點頭。

路綰打量了他一下,見他神色自如,微微一笑。

「看來是找到了。」

女子這般篤定的模樣,黎淵忍不住挑了一下眉頭,輕笑一聲。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