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三千騎高喝:“殺,殺,殺”。整齊劃一,戰意昂揚。聶風一騎當先,橫槍勒馬,槍尖先指向天,而後直指前方。

“殺”!一騎劃破夜空,如流星般疾馳而去。背後喊殺聲四起,眾人無不興奮,隨著聶風一道,向叛軍大營殺去。

韓信一人一騎留在原地,向天空射出一道訊號。他平靜異常,他知道,此戰必勝。

鐵牛領著大部隊看到夜空中亮起的訊號,也是激動不已。

“先鋒軍已出動,急速行軍,跑慢了的,當先你們連湯都喝不上”。餘下的眾人自然也是鬥志昂揚,誰都不甘屈於人後,向前衝去。

而此時正是夜深人靜,睡好覺的時候。營帳之中卻有一人睡不著覺,手中拿著一本兵書,來回踱步。

營帳中另一個大漢終是被他吵醒了,不耐煩道:“我說李二條你能不能別老晃悠,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那人聞言非但沒有停下來,反倒是走了過去一把就將睡夢中的大漢拽了起來。

“大個,你快起來,陪我聊聊”。那被喚作大個的漢子還是爬了起來,那個子竟是比常人大了數倍不止。

那喚做李二條計程車兵在他面前倒顯得是個小孩一般,李二條看著大個也暗自搖頭。

“可憐這大個一身蠻力,勇猛無雙,只可惜就是腦子不好使,要不然也不至於被人喚作大傻”。

大個雖是睡意十足,但他還是掙扎著起身。只因這李二條是唯一喚他大個而非大傻的人,要不就李二條那點力氣,又怎麼可能拽得動大傻。

大傻睡眼迷離,揉了揉眼睛。李二條這才焦急不已道:“大個,我剛剛出去逛了一圈,這外圍巡邏計程車兵稀稀拉拉,站崗計程車兵更是睡著了大半,如此草率,實乃兵家之大忌,我委實難安,根本無法入眠”。

大傻聞之,反倒是笑了起來:“我說二條你瞎操個什麼心,你還是沾了我的光,才能同我住在單獨的營帳裡。你一個小小士卒,倒管起將軍的事來了?難不成二皇子和諸位將軍還不如你不成。都說我是大傻,我看你也差不多,要不以後我就喚你小傻吧”。

李二條見是對牛彈琴,也只得連連搖頭:“你懂個什麼,此情此景,若是有一支奇兵襲來,定會攪得三十萬大軍不得安生,屆時你便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大傻聽罷,只得伸手打了個哈欠,轉身便要倒回去繼續睡覺。

“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原來是杞人憂天,不知所謂。趕緊睡吧,別再打擾我了。再說了,我還怕他們不來呢。別人怕,你怕個什麼鬼。只要你老實呆在我身邊,我定保你平安無虞,切莫擔心了。再者你說這些話有個錘子用,莫非要讓而皇子和將軍都聽你這無名小卒的?你倒真是會異想天開,百日做夢呢。快睡覺吧”。

李二條只得搖搖頭,他知道大傻說的是事實。可接下來馬蹄聲響起,鐵馬冰河直入夢而來。

李二條萬分駭然,走出營帳外,看著那黑夜中宛若死神般的騎兵之時,他便知道完蛋了。

“大個,敵襲”。大傻還以為這李二條又是犯病了,可緊接著他也聽到了那馬蹄聲和喊殺聲如雷震耳。

聶風率隊殺入陣中,那巡邏計程車兵恍若虛設。而許多站崗計程車兵,更是在睡夢中身亡。

這來回一個衝殺之後,營帳隨之大亂。那王帳之內,原天風二皇子云瑾從床上慌亂起身,難以置通道:“怎麼可能,這天水境內,哪來的敵軍”。

話剛說完,便只見到一名將軍徑直衝入帳內:“殿下,敵軍夜襲,營帳大亂,還請殿下即刻撤退”。

雲瑾看著自己的親信,大軍主將慕容恪,憤怒衝他吼道:“慕容恪,你在說什麼?本王三十萬大軍眼看便要兵臨城下,你和我說撤退?你此刻不在外統籌三軍,滅殺敵寇。倒跑到我這裡做甚,不要命了麼,速速退下”。

而這時那喊殺聲越來越近,再加上士兵們慌忙逃竄的聲音傳來。雲瑾當下是怒不可遏,眼看便要去拿兵甲,慕容恪趕忙將其攔住:“殿下,敵寇來勢洶洶,人數更是不知幾何。營帳已然大亂,還請殿下速速撤退,整軍再戰”。

這邊正在說話間,聶風已挺槍襲來,他亦不知帳中是何人,可看到雲瑾的打扮便一下就明白了。

心中大喜,一點寒芒驟起,而後長槍如龍直取雲瑾要害。雲瑾只是一驚,只感覺一股涼意襲來。

好在一旁的慕容恪反應過來,手持長鐧直擊長槍而去。兩個各自退開,虎口發麻,俱是一驚。

聶風也知這慕容恪不簡單,一擊未得手也不敢逗留,縱馬而去。慕容恪見狀,再度進言:“殿下,速走,剛才那人便不在我之下,看來敵寇定不是散兵遊勇,而是有備而來,當下退兵方是上策”。

雲瑾聞之眉頭一皺,他深知他舉三十萬大軍攻城,那便要一鼓作氣。若是不然那便是再而衰,三而竭。

這初試兵鋒,便要受挫而退。對全軍士氣將產生極大的影響,日後便再難有捲土重來的機會了。

雲瑾看著面前的慕容恪也是神色複雜,知他忠心耿耿,武藝高強。可這番才知他並不是一個統兵之才,眼見喊殺聲再來。

雲瑾在眾人保護下,走出營帳,這才發現大營已是大亂。雲瑾見狀雖是不願撤退,可此刻他也知別無他法。

“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