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收徒儀式禮畢,弟子們紛紛退出紅毯,並肩站立在胡乾樞身後。

胡乾樞長身而起,向眾人躬身作揖一番,說:「今天蒞臨的長輩和道友,是門主也好,不是門主也好,能夠親臨現場,我都十分榮幸,也非常感激。我與昔日舊師之間的矛盾,各位雖避而不談,我知道還是頗為關注的。」

本來大家對這件事諱莫如深,胡乾樞在場的時候,避而不談,沒想到他自己丟擲問題。

我不禁心中暗道:「這是要好戲登場了嗎?既然選擇與黃乾元同一日收徒,自然是有備而來了。」

只見胡乾樞語氣誠懇地說:「我且不說我們之間昔日的矛盾,也不論昔日的是非。他是我的授業之師,本不該議論。考慮到風水道行這一脈興衰,我還是要執意說上幾句。」

我看向眾人,似乎都在認真聆聽,徐瞎子也豎起耳朵,雙手扶著盲杖,異常認真。最上首的三位前輩,年紀略輕的兩位還能勉強支撐,方天師已經閉目養神,靠在輪椅上,似乎睡著一般。

胡乾樞繼續說:「其一,壟斷一脈,一人獨佔半壁以上市場,給在座各位的空間越來越少,阻止這一脈的發展。其二,打壓同行,我們這一脈本就萬花齊放,汪門只認他的風水之道,對其他門派處處打壓。其三,正邪不分,對惡鬼忍讓,放虎歸山。」

說著第三條,在旁邊支起的投影幕布上播放影片,這影片是一段監控錄影,有著字幕解釋。錄影中,汪二太爺「兌」字科大弟子賀兌城抓鬼,一條黑影本已拿捏在手,又放任離去。這條黑影,腦袋大過身子,寬大的獠牙陰影隱約可見。看著影片,眾人一片譁然。

胡乾樞指責的第一點和第二點,壟斷一脈、打壓同行,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一家獨大,讓其他門派或多或少都會忌憚,偶爾正面競爭,很難與之一搏,難免咬牙切齒。胡乾樞這麼一說,倒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坎上。

眾人此刻仍盯著不斷重複的影片,無機子見我有些疑惑,問:「你見過鬼嗎?」我有點傻眼,和蕭先生這麼多年,鬼影是見過的。無機子沒等我回應,說道:「影片中這隻鬼,可是一隻很兇的鬼,大有來頭,我看在座的很多人都不是對手。」

我很是詫異,憑著影子,就能分辨出是什麼鬼,無機子居然認識。無機子見我更加疑惑,越過我的腦袋,敲了敲徐瞎子的肩膀,說:「徐師父,影片裡賀兌城放走了黑煞陰帥。」

徐瞎子看不見影片,也不知眾人為何譁然,他本就漠不關心,遇到起鬨的事,本能地置身事外。無機子說得輕描淡寫,可徐瞎子聽後,面色一沉,喃喃道:「黑煞?」

無機子「嗯」了一聲回應。

我雖然對「黑煞陰帥」不甚瞭解,更沒有遇見過,但早已聽聞「黑煞陰帥」的名字。他的兇殘和厲害,讓人毛骨悚然,是「邪」的代表。所以胡乾樞說道第三點,定義為正邪不分。

這時,普通觀禮區中站出一個人來,正色凜然地說:「這一點我可以作證,當時在泰山以東的油關鎮,賀兌城帶人進入一處凶宅,我也一同前往。多回合較量之後,我們眾人均是‘氣神俱傷,,‘黑煞陰帥,也奄奄一息,賀兌城卻還有氣力。他擒住之後,竟然私自與‘黑煞陰帥,約法三章,就這麼放走了。」

又有一人從普通觀禮區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不錯,當時我也在場,我也可以證實。這‘黑煞陰帥,殘害無辜,屠殺生靈,若是正道中人,不可饒恕!若與‘黑煞陰帥,為伍,則是與正道為敵!」說得鏗鏘有力。

這二人又做了自我介紹,說是泰山附近的本土風水師,所以對於在場大多數人來說,是兩個陌生面孔。

胡乾樞朗聲說道:「我胡蹇與汪門早已決裂十多年,早已不叫胡乾樞,更不是他‘乾,字科的弟子,授業之恩,我已經多次報答。雖然在座的諸位都不想與他為敵,但降魔衛道,是我輩職責所在。今天各位同行都在,我就想問一句,與‘黑煞陰帥,為伍,我們正道能不能忍受!」

說完後,在座的不少人都站起身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喊著「不能忍」,胡乾樞身後剛入門的三十多弟子,也堅定的說著「不能忍」!現場群情激憤。

我也被現場的氛圍所感染,心想若真有此事,自然是不能忍的。無機子看出我的心理變化,生怕我也舉起手來喊著「不能忍」,畢竟坐在圈椅上的人,都還是鎮定沉著,沒有人起身吶喊,於是附在我耳邊輕輕說:「不能忍又能怎麼樣,稍安毋躁,再往下看看。」

這時,在普通觀禮區,一個獵奇媒體的記者站起身來,大聲喊道:「眾位,眾位,請聽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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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三大罪狀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