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嗚!”

屋子裡那幫嘴上被塞滿了破布條、包米穗、土豆子等物品的土匪們‘嗚嗚’聲不斷,凡是入了綹子的,哪有人不認識這繩釦,他們此刻就怕日本人突然過來晃動房門,一個個神情緊張到了緊皺眉頭的地步。

然而,日本人很顯然沒給他們任何活下來的機會——哐!

一腳,將房屋的房門再度踹開時,滿屋子土匪從極度緊張的狀態瞬間都踏實下來了——轟、轟、轟、轟!

四聲爆炸接連不斷的傳出,整個房屋就跟遭遇了地震一樣將四面牆體完全炸碎,房頂讓氣流向上掀起一段距離後,‘嗚’一下扣下,偌大的煙塵順著氣浪向外席捲而去,院落裡的日本人被同時掀飛。

在四寶子的觀測中,院落外沒有被這場爆炸席捲的日本兵同時往下縮脖、捲曲著身體,四寶子看到這一幕興奮的罵道:“雜艹的他們也有一怕啊!”

廚師已經對中國罵人的話很熟悉了,但四寶子說這句還是頭一次聽見,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劉一刀嘴欠的說道:“雜艹的,就是雜碎艹的、雜種艹的,這話你也就能在東北聽見,出了東四省,真未準聽的著。”

一般人會說東三省,可在東北居住的人,往往會說東四省,這四省當中,多出來的是熱河。

懸崖下,日本人如流水一般灌滿了許銳鋒所在院落周遭所有衚衕,留給他們的只剩下幾棟房子,這時,94號、老許、饞破天兒等人都聚集在幾個院子裡,許銳鋒拎著饞破天兒的脖領子在抽大嘴巴。

“我讓你手賤!”

“我讓你賤!”

94號在旁邊勸道:“老許,現在不是攤責任的時候!”

許銳鋒氣的罵道:“這責任用攤麼?”

“原本等日本人早上離開咱就沒事了,不管是去曹妃甸還是回老鴉窩,都算大功一件,起碼能功過相抵,現在倒好,沒準整個抗聯的戰鬥都得把命搭裡!”他轉回頭,看著饞破天兒:“你咋想的?啊!腦子讓屁崩了啊!”

饞破天兒躺在地上捲縮的和小貓兒一樣,許銳鋒騎他身上攤開手掌正準備掄嘴巴,這小子突然張嘴說道:“我就是不想讓日本子把這東西帶回去,怎麼了!”

“這是咱們老祖宗墳裡的東西,許他們用刀槍大炮往回搶,就不許我拿手藝往回偷麼!”

啪!

許銳鋒這嘴巴抽的毫不留情:“你說的和我說的是一回事麼?”

“你要是等日本人離開了葫蘆口再把這東西偷回來,我敬你是條漢子,你盜亦有道,你為國增光,我他媽給你跪下磕一個!你瞅瞅你現在向個拴上鍊子的狗似得,給你綁上繩兒你會叫喚,給你鬆開你就搖尾巴啊?”

“是那樣的,你他媽自己出去把這一千多鬼子都幹了!”

“我跟沒跟你說,這一千多鬼子手裡的傢伙事咱不能動?說沒說!”

轟、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聲傳了過來,老許讓氣浪吹的一個狗吃屎搶了出去,旁邊的院落內房屋瞬間倒塌,院牆都塌陷了一般,滿耳朵都是石塊落地時砸出的聲響。

94號眯著眼睛大喊:“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