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讓他們先審。”

人群另一邊,楊慶昀穿了身西裝,將兩隻手交叉於小腹前,和所有人一樣,看著三木一步步走入憲兵隊內。

此刻的憲兵隊,就像是個守衛森嚴的鐵王八,想要進去難比登天。不過話說回來,從裡邊想要出來,也同樣得廢一番時間。

當三木步入憲兵隊之後,人群迅速將車輛包圍了,百姓們站在憲兵隊的門口等待著,每一個人都想看看日本人唱的究竟是什麼戲碼。

憲兵隊。

大會議室中。

孫百萬和契科夫分列兩席,雙方用極為不屑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之後,不再對望。

對於契科夫來說,他看見了一條咬主人的狗;孫百萬也覺著這就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老毛子,要不是日本人的安排,他絕對不出現在憲兵隊……

嘎吱。

就在此時,房門推動的聲音響起,三木從門外漫步走入,孫百萬看見來人穿著軍裝立即站了起來,衝著這邊賠滿了笑臉的點頭哈腰,另外一頭,契科夫卻不為所動,撇著嘴。

有趣的一幕就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了,三木走向了被告席,並沒有任何人看守,當他自己走入席位後,一眾穿著軍裝的日本軍官打後方進入了審判席位。

“由於……我們無法在短時間內徵集到太多法律方面的人才,中國又沒有什麼懂日本法律的人,所以,今天的審判,由日本軍方高層擔任。”

契科夫笑了,他早就知道似得笑的很開心,反正這場鬧劇遲早要演,那麼,為什麼不看下去呢?

“契科夫先生,你在笑什麼?”

聽到翻譯的話,契科夫搖了搖頭。

他覺著已經沒有必要和日本人多說哪怕一個字,這不是很明顯麼?

是你們,宣稱要召開軍事法庭審判三木;是你們,在哈爾濱貼出告示組織了公審;結果軍事法庭上出席的是日軍高層,公審這個屠夫的時候卻不讓中國老百姓圍觀……

反正什麼話都是你們自己說的,你們自己玩著高興就行。

“注意法庭紀律。”

契科夫聽見這句話的翻譯時更想笑了,可是他忍住了,這兒,哪他媽有法庭?!

“下面,進入審理程式。”

日本人起身說道:“這次審理的主要內容,是三木少佐在北滿地區的指揮失誤,在與反滿抗日份子的交鋒中,竟然被兩百人左右的反滿抗日份子數次擊潰,你手裡可是有整整近千人的帝國軍隊,你對這件事,有什麼想要解釋的麼?”

契科夫點了點頭,他們要是這麼問,那今天這場審訊就沒什麼毛病了。

人家就沒打算就北滿城內的屠殺事件審訊三木,本次開庭,審訊的是三木在天王山下的指揮失誤。原來在北滿的那場屠殺不是犯罪,被反滿抗日份子擊潰才是!

“我覺著,這件事情與我無關。”

就這,三木竟然還認為自己被冤枉了!

“這次事件,主要源於天王山的山體崩塌給士兵們心理上造成了極大打擊,導致了意志上的崩潰。”

“我的指揮,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反滿抗日份子晚出現一會兒,我一定可以衝進山洞全殲許銳鋒;如果許銳鋒晚出現一會兒,我也可以全殲山林中的反滿抗日份子。但,這兩方人馬分兩個方位將我和我計程車兵夾擊在中間時,我是沒有辦法應付的……”

啪。

一個帶著白手套的日本軍官大聲呼喝道:“照這麼說,我讓士兵分成多個小分隊進攻你的隊伍,仗就不用打了,你會直接投降,是麼!”

“我……並沒有這麼說。”

“可你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