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那位總編很正式的說道:“我是《東北民報》的總編,今天所刊登的內容全都是我強制性刊印的,與你們無關。”

主編又看了一眼這封信,信件內容是蘇聯近期在媒體上對日、德、意為首三國違反《日內瓦合約》一事的猛烈抨擊,這篇內容一旦刊登出去,就等於向全世界宣告站在軸心國對立面的蘇聯即將和中國結成統一戰線……

這要是讓日本子看到了,能有好果子吃麼?

就這麼個遲疑間……

哐。

一聲巨響,報社的辦公室房門讓人踢開了,野豬一樣似得四寶子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進屋就大喊:“你們老闆呢?滾出來!”

他拿今天這件事當成搶地盤了。

緊接著,呼啦~

成群結隊套著黑皮的偽滿警察開始往報社內硬闖,那總編瞪著眼睛看了半天,竟然沒發現一個眼熟的:“敢問各位官爺,你們是……”

“是你親舅老爺!”

王大江也不慣著,上來就罵了一句,緊接著一把搶過了主編手裡的信。

那位主編也是錚錚鐵骨,立馬伸出食指指向了總編,哭喊著:“那不是我的,是他給我的!”

王大江笑了,轉身走向門口,將信遞給了許銳鋒。

老許拿過信那一秒,臉上全是不高興!

他邁步奔著總編走了過去,拎過對方小雞子一樣的身體拽至面前:“就你這樣的,出過北滿麼?”

總編在慌張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許銳鋒繼續責罵:“就這上邊寫的又蘇聯、又德意志的,你瞧見了?”

“還人家蘇聯召開了多少次會議,強烈譴責軸心國違反啥公約……當時你給人家扶話筒來著,聽的這麼清楚?”

“你們這些拎筆桿子的,憑藉這麼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就敢把內容印在報紙上發出去,還有點責任心麼?”

總編總算緩過了神兒:“你是?”

“許銳鋒。”

“呸!狗漢奸!”那總編怕是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了,張嘴一口粘痰就吐在了老許的臉上。

王大江衝過去就要動手,許銳鋒一把攔住了他,另一隻手擦去臉上汙穢:“人家說的沒錯,我可不就是狗漢奸唄,穿著日本子給的警服,當著日本子賞下來的典獄長,這不是狗漢奸是什麼?”

許銳鋒站在了總編對面:“可今天這個狗漢奸告訴你點真事兒,你敢寫麼?”

“什麼真事?”

許銳鋒拉著總編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得說道:“來,你跟我去北滿監獄,我一點點跟你說。”說話間,回頭喊道:“王大江,給總編辦公室的東西都搬獄裡,咱起駕回宮!”

四寶子一愣神,站在王大江身邊問:“今兒不打了?”

王大江白了他一眼:“打個屁,沒看許爺都把人哄進監獄了麼,進了監獄那是咱的地界,讓他們趴著都不敢臥著,這群文化人,就得這麼辦他!”

說著話,抬頭見王大江看見了許銳鋒衝他比了一個電話的手勢,立即明白了對方意思的後勤部長衝進總編辦公室拎起了電話:“喂,電話局麼?給我接鐵路署,我要三木少坐辦公室……”

“三木少佐,事已經辦妥了,三家報紙的總編、主筆及負責人都讓我們塞進了卡車,許爺說了,要把人都關進號裡,這樣這群人就沒法添亂……”

“得嘞,我肯定不讓這些人惹出任何麻煩,那我們就在北滿監獄等您吩咐了。”

當總編讓許銳鋒拽著走到了街頭,上了那臺押運犯人的卡車,才一上去,滿車的熟人讓他愣了一下。

其餘兩家報社的負責人和主筆全在車內,或蹲或坐已經擠滿了卡車,等他們進去,已經人壓著人了。

嗡。

卡車在街頭緩緩行進,其餘獄警荷槍實彈的步行向前,周遭百姓見了就躲,就在這麼一步步向監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