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廚師將白皙無暇的大手遞了過來,雙眼赤誠的看著許銳鋒,用等待鐐銬的姿勢,期待著老許能在她進去以後行個方便。

許銳鋒就站在屋內看著躺在地上的老毛子屍體問了句:“這是誰啊?”

“準備要我命的人。”

聽見這句話,許銳鋒似乎明白了點什麼,立即回頭喊了一嗓子:“王大江,馬上給鐵路署打電話通知三木少佐,就說咱們辦事的途中發現了一具老毛子的屍體,很可能是他們內部人員內訌所導致的,目擊者已經被我控制……”

四寶子抬眼看向了許銳鋒,他能看得出來,廚師已經放棄了,可就在這一句話間,許銳鋒似乎將一切都給盤活了下來。

嘀!

嘀!

滿街的哨音此時響起,早就發下了這件事的警察見老許領著一群獄警衝進了西點鋪,這才敢吹著口哨出來,這年頭,碰見事了肯定不能單槍匹馬的上,事情結束了,該搶功勞的時候,那也是絕對不能懈怠。

街邊的警察越聚越多,連日本子的巡邏隊都湊了過來。

廚師感覺到了許銳鋒的意圖,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件事你扛不下來,你不知道事情多嚴重……”她不想拖累老許,畢竟這年頭敢扛事的人不多了。

可下一秒,廚師傻了。

許銳鋒轉身走出了西點鋪,直面那些偽警察走了過去時,一切行為都進入了她的眼簾。

“呦,許爺。”

警察揚道二正的打著招呼:“您今兒怎麼這麼閒著呢,這是帶兄弟們出來玩啊。”

“有事?”許銳鋒都不愛理他,甩出了倆字便不說話的看了過去。

那幾名警察當中領頭一位說道:“瞧您這話說的,這是我們轄區……”

許銳鋒冷笑了一聲。

“我們轄區現在發生了槍案,您說,我們能不接手麼?”他抬眼正看見站在視窗的廚師,一看是洋人,更樂開了花。

誰不知道洋人都是有錢人?如今日本子和洋人又鬧得十分不愉快,萬一這洋人不希望招惹是非,得花多少錢擺平?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你想接手啊?”許銳鋒看著他說道:“那把人領走吧。”

“謝謝許爺高抬貴手啊,明兒,明兒我請弟兄們喝酒,喝大酒!”

他剛往前走上一步,許銳鋒二次張嘴:“就是帶回去的時候啊,和你們頭說一聲,這不是普通的洋人,是個毛子。”

毛子?

毛子在東北代表著什麼他們可是一清二楚,這幫玩意兒和紅黨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主兒。

“他要是在你手裡出點什麼事,到時候和你來談的可就不是我了。宮本明哲是誰知道麼?特高課知道麼?”

“鐵路署的三木少佐知道麼?”

王大江心領神會,拎著電話喊道:“許爺,三木少佐讓你接電話。”

許銳鋒一揮手:“讓他去,這位爺如今接手了。”說罷,還轉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別愣著了,讓日本人等你,不好吧?”

警察哪還敢多說一句話,彎著腰、舉著手,滿臉寫著‘我服了’往後退著說道:“許爺,我錯了,錯了還不行麼!”

與此同時,許銳鋒衝著日軍巡邏隊走了過去,將日軍巡邏隊的小隊長領導電話旁,三木只用了兩句話的工夫就讓這群人轉身而走。

廚師眼看著這一切,難以置信的看著許銳鋒,問道:“你在北滿有這麼大能量?”

許銳鋒搖了搖頭:“能量?這他媽叫助紂為虐!”

“對了,你先別走,就跟在我身邊,等兩天我送你出城。”

……

東北民報報社是一家以民生為主的報社,一般情況下他們的報紙上都不帶有明顯的政治傾向,更多在描繪老百姓的生活現狀及農產品產出情況,可今天,這家報紙正在急切的修改排版內容……

“老吳,立即撤換今天所有的出版內容,用這個……”

總編在辦公室走出來,走到主編工位上時,遞過去一封信。

穿著長衫帶著眼睛的吳主編開啟信封抽出信紙,所看到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