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這惡,他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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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子,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抗揍,你說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給紅區那幫泥腿子折騰甚?”
“退一萬步說,他們就算倒反天罡了,真能分你一塊地方麼?”
“不開眼的玩意兒。”
疤臉這邊說著話,老鷂鷹看著虎瑤沒有半點失望,在他心裡女人能做出這種事來實屬正常,更何況是勾欄裡出來的女人。
虎瑤站在疤臉身後,用手裡那根金條一指老鷂鷹:“就是他,他讓我出去弄藥的!”
老鷂鷹笑著罵道:“你也是虎,讓你去就去啊?”他撓著腦瓜皮說道:“我忘了,你這娘們就是虎,褲子說脫就脫。”
金燦燦的金條暴露在陽光下時,一下就吸引了疤臉的注意,這玩意兒黃橙橙的,有一種攝人心魄的能力——唰。
疤臉抬手就把金條給搶回來了,虎瑤手上一空,原本瞪著眼睛打算罵老鷂鷹的嘴臉一下看向了疤臉,耳側邊慢慢聽見了一句:“把這娘們弄起來送憲兵隊,讓日本人審審她是不是這個紅區出來的老頭同夥。”
“疤臉!你個瘟大災的,你不得好死!”
虎瑤不嘚瑟了。
疤臉兩個手下過來扭過其雙手押在背後,在她近乎瘋狂的叫罵中帶出了院落,等院落裡只剩下了疤臉和那個腰裡彆著刀的男人,他才慢慢走過來。
“老傢伙,把你來太原的目的都說了吧,這樣能少遭點罪。”
他伸手就在身旁那人腰裡扥出了刀,走到老鷂鷹身邊慢慢將利刃架在了其脖頸上,問道:“你他媽到底誰啊?”
“呵。”
老鷂鷹笑了,沒看見那把刀似的。
他莫名的挺直了身軀,隱隱間,身上那股渾濁的世俗之氣被一掃而空,純正而充裕的書卷氣順著陽光灌注全身。
“我姓姚,光緒三十年的進士,奈何讓人冒名頂替取了我的試卷入京,當時我沮喪極了,還以為自己寒窗苦讀卻沒被老天爺眷顧。結果冒名頂替之人卻被查出了才不符實,倒查至考場,才掀出這次舞弊案。”
老鷂鷹指著自己說道:“我,竟然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判代人捉筆之罪,要發配寧古塔。”
他笑了,笑的如此淒涼,彷彿在嘲笑晚清末年那個遍地都是英雄漢,腐朽朝廷卻根本不會用人的時代。
“我跑了,在發配的路上趁守衛酣睡,戴枷而逃。”
疤臉望著老鷂鷹:“這你都沒回老家把那個偷你考卷的孫子弄死?”
“那我能慣著他?”
老鷂鷹伸出手來,如書生般一手拉著衣袖,一手翻過手掌:“我回到老家往監獄私井投了一劑毒藥,當天夜裡在牆根外聽了整整一宿的嘶嚎。次日清晨,躲在暗處看仵作抬出屍首二百四十餘!”
老鷂鷹驕傲的抬起頭,直面太陽,這惡他認!
“行!”
疤臉竟然給老鷂鷹豎起了一根大拇哥。
問道:“然後呢。”
“喬裝打扮,出關。”
“我去了東北,隨了綹子,由於飽讀詩書又總在背後出主意,大當家的給了個外號,自此,我向外報號老鷂鷹。”
疤臉聽的正起勁兒,老鷂鷹卻嘆息一聲:“好日子沒過多少年就天下大亂了,奉軍剿滅了綹子,我學著諸葛扶保少主在北滿安家,當少主成才,雄踞一方成為了坐地炮……”他轉過頭,滿臉滄桑:“我也老了。”
“坐地炮?”疤臉點了點頭:“東北好像興這個,那不挺好麼?”
“好什麼啊,日本人不來了麼,我們那主子不聽我勸,非要參與國家大事,讓人弄進了憲兵隊,你不知道我用了多少手段才保住了這一家大小。”
“後來,我也累了,就入了關,到了晉西北,靠著對江湖的熟悉,來往於三地,倒騰點小來小去的東西過活。”
他看向疤臉:“你說,我這樣的人,人家紅區能要我麼?”
“你的意思是,你來太原,就是為了賺倆錢?”
“可不麼!”
老鷂鷹只說了最後一句假話,因為他們這點事,人家只要往東北去一個電話,就能查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