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嚇不死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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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滿監獄,典獄長辦公室內,許銳鋒穿著黑色警服雙手扶著桌子正在緩慢挪步。
他得練練了,理由是昨天晚上睡覺時,一個打挺讓左腿傳來了極具抽搐感,緊接著抽筋兒的情況開始出現。那是老許愣咬著牙挺過來的,生生一嗓子沒敢喊,就怕嚇著旁邊正在熟睡的溫婉。
抽筋對於練家子來說可是大忌,完全能當做是身體上的警告了,這肯定是受傷以後長期不活動導致的。
所以老許得練練,哪怕雙腳一沾地面兒腿上的刀傷就如同針扎般的疼,他也要忍著。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
“進!”
許銳鋒喊了一聲,慢悠悠往回挪,可大門口進來的王大江連忙小跑了過來,將資料夾扔到了他辦公桌上,趕緊扶住了胳膊,一點點將其送回到輪椅上才問道:“許爺,身體恢復了?”
稱呼變了。
許銳鋒透過對方細微的改變,能從王大江眼裡看出懼怕來,這說明這小子服了。
“哪能這麼快啊。”許銳鋒也不點明:“可咱也不能讓這點傷給治了。”
說著話,回到辦公桌後邊問道:“有事啊。”
王大江連忙重新拿起資料夾說道:“許爺,日本子下文了,號裡那些死刑犯準備過幾天提走。”
“過幾天?連年都不讓過?”
以前死刑有‘即刻問斬’和‘秋後問斬’兩樣,沒有臨近年關給人拉出去弄死的,那不成豬了麼。
王大江提點一句:“一直都這樣,這幫日本子眼裡沒啥年節。”
許銳鋒結果檔案一看,上邊只寫明瞭這些死刑犯的運輸時間和來接辦的單位,當‘特高課’出現在‘押運組’的名單內時,許銳鋒彷彿感覺到了點什麼。
他伸手一摸兜,拿出二十塊銀元來。
“加餐。”
王大江沒明白:“給誰加餐?”
“死刑犯。”
王大江更看不懂了,你說他這是邀買人心吧,那你也得可著能活下來的人,起碼這錢花出去有人替你宣揚,給死刑犯花錢……
“好。”
王大江沒言語,默默的將錢放進了兜裡。
許銳鋒敲擊著桌面提點了一句:“別有小心思。”
這一句話把王大江說樂了:“許爺,不能。”
他以為許銳鋒說的是這二十塊銀元,自己要是連這點錢都不放過,那也太不是人了。結果老許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昨天的事。”
突然間,王大江呆滯了一下,然後用男人極力隱藏的方式低聲說了句:“我錯了。”
隨即抬起頭:“許爺,今天來我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的。”
王大江伸手一指門外:“昨兒你說讓我來辦公室,我沒好意思來,那不等於告訴整個監獄的人,我王大江讓您不得勁兒了,以後也沒法混了。”
他繞了這麼大一個彎想要試試許銳鋒的手腕,就是不想把事情擺上臺,屬於前怕狼後怕虎的典型,以這種心理承受能力能混到後勤部長或者典獄長的位置上已經是極致了。
老許突然不聊這事兒了,笑嘻嘻的問道:“唉,你說老鄭那個腦袋是怎麼當上監區長的?”
“他啊……”
王大江見許銳鋒保全了自己這張臉,便將內幕和盤托出:“他姐夫原來是馬佔三的副官,馬佔三投降以後,手底下這點人讓日本子拆了個七零八落,分配得東三省哪哪都是,就怕他二次反水。整個北滿,能留下的,就他姐夫一個。”
“日本子當時剛佔領黑龍江,得需要大量熟悉當地情況的人幫著協調,於是,他姐夫就受到了重用,就是如今滿洲國軍隊的總參謀長。”
“偽軍頭兒?”
“呦呦!”
王大江連忙擺手:“許爺,可別瞎說,咱不能有江湖底子就目中無人,那黃金榮怎麼樣?那江蘇督軍盧勇祥的兒子盧曉佳不是說打就打麼。”
他那意思是,老鄭他姐夫雖說是偽軍頭兒,但那也是實打實的軍閥,不是一個牢頭能惹得起的,因為這點事讓人穿小鞋,多犯不上啊。
就在此時,辦公室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獄警帽子都跑歪了,站在門口連忙整理了一下,這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