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勸你別試(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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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街頭人稀。
許銳鋒踏著泥濘的街道步入回春堂,頭一句就充滿了興奮。
“我睡著了!”
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老中醫奇怪的看向他:“睡著了就值得這麼興奮?”
“你肯定沒失眠過吧?”
老中醫尋思了一陣:“偶爾也有睡不著的時候。”
“那也不是長期失眠。”
許銳鋒解釋道:“長期失眠的人,最開始是心煩意亂、記憶力下降,隨後會出現頭疼、半夢半醒的狀態,到了最後,你躺在床上會渾身顫抖、心跳加速,最恐怖的就是感知能力減弱和麻木。”
他是個殺手,是江湖中人,不講什麼善惡,感知能力和靈敏的視覺、嗅覺、聽覺才是保命至寶,這些東西一旦出了問題,那就代表著職業生涯乃至生命的結束。
“所以你已經不是北滿第一殺手了?”老中醫緊張的問。
許銳鋒自信的昂起頭:“我還是。”
“包括東北。”
“那還接生意?”
“不是人的生意不接了,溫婉有了以後,我想為孩子積點德。”
中間人一聳肩:“那就沒生意了,北滿綠林道基本上都夾著尾巴做人,我又聯絡不上國民黨和共產黨,這年月,誰沒事閒的和日本子作對?現在所有生意都是日本人花錢要那些積極分子的命,再不就是買奉系殘餘的腦袋,你讓我上哪給你淘換別的生意?”
“沒事,過日子的錢我還有。”
“那是,這些年,光你從給我這兒拿走的金條就將近十根,你能缺錢?”
“小點聲行不行?”
許銳鋒抱怨道:“我現在住瓦房店,鄰居不是臭腳巡就是工廠工人,這要是讓溫婉知道了我有金條,日子還過不過了?”
老中醫嘲諷的笑道:“人家都懷了你的種,還沒說實話呢?”
“說什麼?能說得通麼,我是靠槍子吃飯的,人家玩的是理想,理想,懂麼?”
老中醫腦袋搖晃的和撥浪鼓一樣:“理想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百樂門的麗莎,唉,我跟你說,正經的毛子妞,白,我奶奶死七天出殯都沒人家白,胸脯子比你腦瓜子都大。”
“去去去,別跟我說這個,我都結婚了。”
“什麼意思?跟我裝聖賢?以前是誰追著我屁股後邊說‘沒開過洋葷’,讓我領著樂呵樂呵,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面對損友的挖苦,許銳鋒只能回以苦笑,他們倆的關係早就不是幾句玩笑可以沖淡的了,如今這些話語不過是生活的調味劑。
那一刻,老許伸手到自己懷中摸去,老中醫一點防備都沒有,直到他掏出了那把勃朗寧1899:“收起來吧,一槍沒開。”
老中醫看著門外將槍收在了桌下抽屜裡,說了一句:“是啊,槍是沒開,可警察局死了個科長。”
“唉,你知不知道一個警察局的科長值多少錢?”
許銳鋒立馬張嘴:“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