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得這紋身,或者說致死都不會忘。

給她端來毒酒之人的手腕上便紋了這東西,一隻狐狸。

吳禮是段霽軒的人?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鎮南王的人,他埋伏在北朝京城的時間,比段霽軒的年歲還要大。

“好啊,鎮南王深謀遠慮啊。”

現在既然知道了,朝陽便不打算留他了。

吳禮到底不會輕易的放棄進上書房的機會,第二日便稱病了。

朝陽還沒有正式發話,他現在還是帝師,帝師生病了,趙新理應親自去看望。

朝陽帶著不好的目的,提出要跟著趙新一起去,她倒要看看,這吳禮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公主小心些,奴婢覺得那吳禮不是什麼善茬。”

青藍皺著眉頭,想到昨晚的事,不得不提醒朝陽。

“本宮知道。”

偌大的馬車上,只有趙新和朝陽兩個人,朝陽閉目養神,趙新小心的看著她。

“皇上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縱然朝陽閉著眼,都能感受到趙新的眼睛盯在自己身上。

“皇姐,朕只是不知,吳大人一向身體康健,怎麼忽然就病倒了呢?”

朝陽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可能,是心病吧。”

有些事不用言明的,趙新已經十二歲了,他未必不懂。

因為聽懂了,所以趙新閉了嘴,昨日朝陽大搖大擺去的國子監,他不知道都難。

吳禮的宅子,自有下人引著他們進去,吳禮到真像是病了,躺在床上臉色煞白。

朝陽精通藝術,他再怎麼看起來虛弱,她也知道他是裝得,因此一句安慰的話也沒說。

趙新則不同,進門便換上了一副關切的表情來。

“吳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就病倒了?”

“皇上公主……”

說話間就要下床行禮,被趙新攔了。

“算了,師傅不必如此多里,在床上躺著便是。”

“臣,謝主隆恩。大概是年紀大了,這身子骨也不中用了,公主昨日應該就看出來了,因此命臣好好休息,換別的大人教皇上讀書。”

明明是朝臣,做出這麼一副宮斗的樣子給誰看?

朝陽真是都懶得嘲諷他,難不成是皇宮去的次數太多了,耳濡目染嗎?

“這……,皇姐,朕 倒是覺得吳大人學問還可以,不如……”

他想著給吳禮求情,朝陽又怎麼會依呢。

“不行,皇上沒看到吳大人身體不好嗎?就不要為難他了,國子監有的是好老師,皇上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吳禮……,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他似乎悲從中來。“如此,老臣便不能在享受皇恩了……”

掙扎著在床上給趙新跪下,那表情真可算是悲痛異常。

但是趙新沒有選擇的權利。

“要不,等到吳大人身體好了再說吧。”

吳禮被迫點了頭。吩咐下人給趙新和朝陽上茶。

“來人啊,將我珍藏多年的好茶給皇上公主沏來。”

他的語氣乍聽上去還算正常,但朝陽下意識聽到了三分僵硬命令的語氣,不由的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