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明眼見露餡了,也就不再隱瞞。“世子,我們北上不順利,不就是因為朝陽公主嗎?若是直接除掉她,豈不是更好。”

“閉嘴,蠢貨,朝陽死了,北朝便沒有震懾住他們的人了,到時更加控制不住局面。你若是以後不跟本世子說便直接拿定主意,到時候死了可別怪本世子沒有提醒你。”

“是。”

段霽軒拂袖而去

今年的秋後狩獵定在南苑,此處獵場水草豐美,獵物也是多種多樣,每每有大臣在此獵到稀有的動物。圍場四周的行宮剛剛翻新過,皆適合短住。

趙新年幼,自然還不能上馬拉弓,為了讓他不無聊,大臣費盡心思給他準備了歌舞和射箭表演。

依照舊俗,參加打獵的大人們在出發前都要檢查一下自己的弓箭,在遠處的靶子上多練習幾次,以免手生。

朝陽下馬車的時候,就見段霽軒一身利落的騎馬裝,站在最邊上試驗弓箭的結實程度,右手邊放著箭頭大小不一的箭,到時候會根據獵物的大小來選擇。

朝陽也換下了繁重的衣裙,她雖不用騎馬,但是為了行走方便,也特意換上了一件窄袖的便裝,依舊是海棠紅,頭髮被高高束起,挽了一支玉簪便作罷了。

直接朝著段霽軒走了過去。

“世子準備的如何?在這次的狩獵裡可能拿到頭籌啊?”

提到打獵,段霽軒是志得意滿的,他自小便在軍營裡混,雖不能說是百步穿楊,也可算是命中率很高了。

“希望能取得好成績吧。”

“我看不見得吧,去年世子便輸給了我,今年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莊青不知從什麼地方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手裡端著一把極為漂亮的弓箭,上邊的花紋,是莊家特有的。

少年意氣風發,曲手給朝陽行了一禮。

朝陽看熱鬧不嫌事大,這兩個人可是老冤家了。

“莊公子,本世子以為,去年的事誰有理還未可知呢。”

段霽軒看見別人或許還可以笑臉相迎,只不過一看見這莊青,是半點好臉色都沒有。

莊青也是亦然,雙手抱著肩膀。

“段世子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咱們長公主去年有失公允嘍?”

“你。”

段霽軒氣急,拳頭握的咯吱作響,莊青伶牙利嘴,對上他的目光,更加挑眉尋釁。

“莊青,不可對世子如此無禮,去年是你僥倖,從世子手裡搶到了獵物,今年可沒那麼好運了。”

朝陽見這兩個人劍拔弩張,眼看就要打起來了,才適時的加以制止。

兩人見朝陽都開口了,怎麼也不會不給她面子,周圍的氣場慢慢變弱,兩人別過頭。

“公主,臣去看看馬。”

段霽軒不想吧時間都浪費掉,心裡還是打定了主意要贏的。

“好的,本宮等著世子拔得頭籌的好訊息。”

送走了段霽軒,朝陽中舉不用頂著一張假臉了,卻也不似從前那樣孤高,不容易接近。

“你啊,不要只是嘴上說著要贏他,一會兒上了圍場,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

莊青吐了吐舌頭。“公主,我就是看不慣他,以為從小都待在軍營裡,騎射就厲害了?”

朝陽笑著答道,“噗哈哈哈,那確實是不如你厲害。”

莊青和段霽軒不一樣,雖然都出生在習武之家,段霽軒從小便在軍營裡摸爬滾打,但是忠勇侯受夠了別人說他們家的人都是莽夫,硬是逼著莊青做學問。

但是基因這個東西,哪是輕易就能改變的。

莊青天生就是當將軍的材料,十五歲在校場上一張弓拉成滿月,十發十中紅心,一時間聲名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