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風向變了,朝廷上也該來一次大換血了。”

魏臨風擰眉嗎,擔心的看著她.“阿瑾,我不過在戶部待了兩日,就感覺這整個朝廷錯綜複雜,重臣們同氣連枝,除非全部連根拔起,不然便是困難重重。”

“就是因為如此,有些冗雜的官員以為藉著祖宗庇佑就能在官場上混,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現下朝廷根本沒有這些無能之人的立錐之地!”

“可這些官畢竟沒有大錯,若是執意不乞骸骨你又當如何?”

“那便多派些不容易完成的差事罷……”

朝陽說的風輕雲淡,魏臨風卻第一次領教到了長公主的手腕,無能便是有罪!

“難啊,只怕他們聯合起來,擺你一道。”

無所謂的擺擺手,朝陽像是早有謀劃。“本宮能怕他們?年紀大就厲害了不成?到時候還不是得跪著求本宮!”

“就算要換,也得是些知道底細的人,萬一又換上這些人的親信,不又是白忙一場?”

“這個,我也早就想好了。”

又想好了?魏臨風如今是越發的佩服她了,也就是十八歲的人,怎的把什麼事都想得如此面面俱到?

“我倒是想洗耳恭聽!”

“還是半月前那次考題洩露的事給了我提醒,有人想往朝廷裡塞人,本宮就偏不讓他如意。”

“段霽軒?”

“你知道?”朝陽側過頭看他,想不到這經商的人,也琢磨朝廷上這點事嗎?

“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北朝這麼多年的會試,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怎的他一來,就發生了?”

朝陽點頭。

“定是圓滑的老臣不好合作,才把主意打到了恩科上。”

“對,臨風你說的都對,只是他籌謀半天,人卻實在選的不怎麼樣,要不然,可能真的就讓他得手了。”

“即便是如此,和現在的這一批進士有什麼關係呢?”

魏臨風還是不理解,即便朝陽是公主,也不能直接指定誰就能中榜吧?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舉子來自五湖四海呀。

朝陽得意的揚了揚頭,並沒有著急的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壺酒扔給魏臨風。

酒對於魏臨風來說,那可是會上癮的。“二十年的女兒紅?那我可得好好嚐嚐。”

朝陽又給自己拿了一壺,仰頭灌進一口,瀟灑又隨意。

“臨風,你說這當官的人,是能力重要些還是文采重要些?”

“這還用說,當然是能力了,只會讀書,那不就成了書呆子?哎呀,你別兜圈子了,快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呀?”

朝陽每次的動作都是他想不到的,魏臨風有的時候就在想,好在朝陽是個女的,若是個男的,他們可真的沒法活了。

“京中有一名師,不在朝中,卻桃李滿天下。”

“林松海?”

朝陽挑眉。“每次恩科之前,幾乎所有的舉子都回去他那裡走一遭,前幾天,本宮也去了一次。”

“這位先生,學識淵博,當真是位奇人,我的目的,他竟能一眼看穿,並助我一臂之力,篩出了最有用的人。”

其中細節,朝陽也不便明說,但是聰明如魏臨風,也能猜出七七八八了。

魏臨風想著自己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明明是弱不禁風的模樣,怎麼就能將整個朝堂盡數控制在自己手裡,當真是……可怕至極。

“對了,還有一事。”

“什麼事?”

“段霽軒近日,應該是病了。”朝陽這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簡直不能更加真實。

“病了?你這位公主不去探望救治一番?”朝陽說他病了,那絕對就不會是偶然,魏臨風心裡暗爽,嘴上揶揄。

“救治?本宮主可不是大夫,沒辦法。”

看來,這世子病的不簡單啊,魏臨風回憶前幾天的事,果然朝陽是睚眥必報之人,想到她費盡心機的給自己出氣。心情便更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