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搖了搖頭:“公子說得沒錯,妾身只是在為這個世道難過,如果世間能多一些公子這般的行俠仗義之人,百姓的日子興許會好過一些。”

“亂世之下,人命賤如草芥,江湖個人之力,難抵朝堂一臣之言,天下大勢還是掌握在那些君王手中。”

白衣女子聽出了裴涼言語中對朝廷的不滿和抨擊之意,但無論身處江湖還是殘酷的官場,誰又能改變什麼。

裴涼回到船艙時,夭娘正在吃飯,看起來胃口很好。

“跟人家有夫之婦私會這麼久,卻連人家名字和家室都沒問,不覺得可惜?”

夭娘放下碗筷,笑著給裴涼盛上一碗。

“你怎麼知道我沒問?”裴涼微笑著坐了下來。

夭娘眼中一抹怒色一閃而逝,臉上仍帶著笑意:“那她叫什麼名字?”

“呂卿燕”

裴涼回答倒乾脆。

“她住哪”

“這個倒沒問“

“趕緊問啊,現在就去”

夭娘一把奪過裴涼剛拿起的筷子…….

呂卿燕房中落座之後,看著身旁名叫小挽的綠衣丫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想。

“大人問起來,你實話實說便是。”呂卿顏摘下面紗,拿過銅鏡,照起傾世花容。

“我的夫人啊!你這次確實幹得出格了!”

滿面愁容的小挽既生氣又焦急地跺了跺腳。

“我怕他生氣不成。”呂卿燕毫不在乎。

“大小姐,就算你不為劉大人的臉面著想,老爺如果聽說了,也饒不了你。”

“我爹人在玉京,管不到這裡來。”呂卿燕放下手中銅鏡說道。

“當務之急,只有一個辦法,袁師傅肯定不會說,那些船伕和官差只能靠銀子賄賂了,我去嚇他們一下,再給些好處,應該能讓他們守口如瓶。”

小挽自言自語起來。

“你也太小看這位當朝狀元郎的本事了,除了死人的嘴他撬不開。”

呂卿燕臉上掛著淡淡冷笑。

小挽嚇得臉色大變,說話都結巴了:“你的……意思是……”

“想哪去了”

呂卿燕笑著白了丫鬟一眼:“夫人我什麼時候心腸這般歹毒過?”

“你什麼都不用做,做了反而顯得咱們心中有鬼,他怎麼打聽隨他去”

聽到夫人如此說,小挽雖然緊皺眉頭,也只得點點頭。

用膳期間,小挽左思右想,毫無胃口,呂卿燕卻是心情大好,吃了整整一碗飯。

夫人的變化,作丫鬟的看在眼裡,確認四下無人後,才湊過來小心問道

“夫人,你實話實說,是不是喜歡上那個江湖浪子了?”

小時候經常隨小姐聽遊俠評書的小挽,對江湖浪子這個詞用起來也毫不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