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可小男孩卻恍然不覺,瞪大雙眼盯著人群前自己的母親和那個握著閃爍著寒芒的短刀靠近自己母親的男人。

他隔著膠布絕望地嘶吼掙扎,細嫩的臉頰在倉庫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摩擦出了幾道斑駁淋漓的血痕。

被扯著頭髮高高揚起脖頸的天人孕婦,努力側頭回望了一眼自己被人踩著腦袋摁在地上的孩子。

她的嘴裡發出了幾聲含義不明的痛苦呻吟,烏黑的眸孔中再次流出了絕望的淚水。

這母子生離死別的一幕讓現場國家的代表都不由微微動容,於是,心中不忍的他們紛紛低垂下了視線。

心中發顫的同時又有些慶幸......

幸好自己不是第一個!

這樣的話,等到迪米國的代表動完手,那個天人孕婦恐怕也已經死去化作一具屍體,輪到他們的時候或許內心也就不用那麼掙扎糾結了......

此刻,迪米國的代表也走到了天人孕婦身前,微微顫抖的抬起了手中的利刃凝視著對方那高高仰起的白皙脖頸。

內心的掙扎到了某種極致後,他的臉上浮現出的反而是一種瘋狂的狠辣之色。

然而就在這時,

副軍長西蒙.巴爾迪那有如惡魔低語般的聲音卻忽然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的耳畔,對著盯著孕婦脖頸的迪米國代表說道:

“那裡不可以哦。”

“這些骨子裡流淌著原罪血液的天人一刀殺了,未免也太過便宜她們了,你可以選擇其他部位先為大家做個表率。”

副軍長西蒙.巴爾迪笑吟吟地說道,“不用擔心,天人也是人,有血有肉,被殺就會死,不用盯著致命要害。”

聽到西蒙.巴爾迪的話語,在場的眾人心中陡然湧起一股無比刺骨的寒冷之意。

對方話中的意思,赫然是要在場的眾人一人一刀,對眼前的這個天人孕婦施加只存在於典籍中的“凌遲”酷刑。

然而聽到這話,站在天人孕婦面前的迪米國代表反而鬆了口氣。

如果是剛剛他所理解的一刀致命的話,這份戮殺孕婦的罪孽自然是由他一人來承擔。

但現在這樣的方式卻是讓第一個動手的他心理壓力大大減輕,反正等到這個女人死的時候和他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是這樣的。

沒錯。

迪米國的代表心中對自己說道。

他抬起頭,視線落在了天人孕婦的臉上,對方那細膩白皙的臉頰無端讓他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厭惡。

那就從這裡開始吧。

迪米國的代表抬起了手中的短刀,緩緩朝著跪倒身前被人扯著頭髮仰著脖頸的天人孕婦臉頰上劃了過去。

人群后方,東野原不知何時也已經摘下了口罩,戴上了一副小丑面具,抬起了手中那把剛剛被黎明革命軍塞進手中的短刀。

然而就在這電光石火間,

迪米國握著短刀的手還未來得及靠近天人孕婦的臉龐,突然在半空中猛地一抖,飆出了一道刺目的血花,手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沾滿鮮血的匕首。

這毫無預兆地的一幕,頓時驚呆了周圍眾多國家的代表。

是誰?

副軍長西蒙.巴爾迪的眸孔卻是不由微微眯起,視線掃向了倉庫倉房水泥袋堆後站起那個扎著馬尾的金髮女孩,旋即又看向了水泥袋堆後的另一個方向。

秘銀會執行隊的副隊長菲麗娜俏臉冰冷地凝視著對方,指縫間還夾著幾把烏光閃動的匕首?

“離那個女人選一點,這句話我只說一次,否則,我不保證下次我手中的匕首會紮在哪裡。”

聽到金髮馬尾少女的話語,偌大廠房裡頓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