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鳳凰膽在,賭生死什麼的,倒也沒那麼驚心動魄。

元洪不說話,寧夏接著說道:“安貞知道,你我都是要找他復仇之人。”

元洪冷笑:“休要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陛下於你有何恩德,你會為陛下復仇?”

寧夏面有慚色:“大人說的不錯,我和安貞過不去,的確不是為了陛下,而是私仇……”

當下,寧夏便將安貞坑害誣陷他,害他入獄,險些身死的事說了。

元洪確信寧夏沒有說謊,因為沒有人會說一個立時就能被查驗的謊話。

“原來如此,無怪你要處心積慮,阻止安貞登位。”

元洪低聲說道。

寧夏道:“試想,安貞如此害我,我有什麼理由,弒殺陛下,為安貞登基掃平障礙?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

元洪暗暗咬碎銀牙,將安貞恨到了極處。

不錯,他忽然趕來,正是安貞給他傳訊,說弒殺安平泰的,必是寧夏無疑。

還說,元洪不信,大可去突襲寧夏,一試便知那夜追蹤之人是不是寧夏。

安貞沒料到的是,寧夏的奸猾超乎想象,元洪才現身,寧夏就猜到他要幹什麼,又豈會讓元洪試探出來?

而元洪測試未果,又遭遇了寧夏的口若懸河,越聽寧夏分析,越覺寧夏實無謀害陛下的理由。

“前輩,我只有築基境,傳說陛下真龍護體,你說,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害得了陛下啊。”

寧夏繼續蠱惑。

元洪怒聲道:“安貞啊安貞,好個奸賊!不對,真空佛主可是親自辨別過的,他如何會替安貞遮醜?”

寧夏道:“前輩,到了真空佛主這個境地,目光所及,就是整個天下了。

按眼下境況,實事求是地說,只有安貞登基,對吳國的穩定最為有利。

在佛主看來,能使中樞免於內亂,便算是大行國主死後遺德了。

至於大行國主的冤屈,他只怕是顧及不上了。”

元洪瞪眼道:“你的意思是,真空佛主對安貞的懾服是作偽?”

寧夏道:“應該是這樣,多半真空佛主有什麼隱情,不便使用懾服秘法。

否則,真空佛主為何不響應安貞所求,對寧某故技重施?”

實際上,這也是寧夏想不通的。

當時,他一顆心已經涼透了,若真被真空佛主用懾服秘法,他殺安平泰之事必定洩露。

寧夏縱有驚天之才,也當想不到因為他魂穿異界之故,擾亂天機,牽扯了太多的因果,以至於縱有真空佛主之能,也不能探查他的究竟。

然而,不明原因,卻不妨礙寧夏胡編亂造,刻意引申。

元洪聽了這番分析,找不到半點錯漏,只覺寧夏所言,實在是合乎情理。

“畜生,好個畜生……”

元洪咬牙切齒。

寧夏道:“前輩,太子勢大,你我想要復仇,決不能坐視他繼承龍氣。

晚輩以為,前輩若和晚輩聯起手來,未必沒有一搏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