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洪沉吟片刻,冷聲道:“你有何計?”

寧夏築基境的實力,他還看不入眼,但寧夏的智計和膽色,他還是十分佩服的。

寧夏道:“要破太子,必藉助皇子,諸皇子中,唯有六皇子實力雄厚。”

元洪道:“你的意思是,咱們去投六皇子?”

寧夏搖頭:“前輩是何等的高人,犯得上去投靠誰?六皇子若有識人之明,是不會忘了前輩和區區在下的。”

元洪深以為然,衝寧夏拱手道:“如此最好。”

說著,他扔給寧夏一枚訊珏,言說保持聯絡,隨即閃身遁走。

…………

虢國夫人府近在二十餘丈外,寧夏坐在倚江樓上,遠遠望著虢國夫人府邸的大門,心思萬千。

雖然宮中的旨意未下,虢國夫人府中已經開始亂了,大量的賓客、下人外逃。

為了爭奪包裹,掀起了一場又一場的亂戰,各種器皿、傢俱、衣物,散落得到處都是。

樹倒猢猻散,安平泰倒了,虢國夫人註定沒有好下場。

顯然,連虢國夫人府裡的下人們都知曉這個道理。

寧夏眺望著虢國夫人的府門,並不指望和虢國夫人再見上一面。

縱使再見上十面,又能如何?世事如流水,人生多無奈。

三壺竹葉青飲盡,寧夏帶著兩分醉意起身,才要下樓,便見一隊僧兵從眼前閃過,直撲虢國夫人府邸。

緊接著,便見一道流光劃空,數道僧袍暴起,直朝那流光追去。

寧夏大吃一驚,急急追去。

奈何終究是慢了一步,辨不清方向,連疾風符都不敢催發。

畢竟若是選錯了方向,有疾風符加持,只會越錯越離譜。

他只能用青萍術,小心觀察痕跡,順著痕跡追蹤。

他花了近兩個時辰,一口氣趕到百里之外的無當山中,才終於追上。

果不其然,被追擊的正是虢國夫人。

領頭的法明和尚,他曾在法場上見過,還有一個圓臉和尚,身著和法明一般的僧袍,看弄出的動靜兒,顯然也是結丹修士。

除了法明和圓臉和尚外,還有八個僧人,正是元長領銜的八儺佛士。

虢國夫人被圍在中央,漫天的法力湧動,法明和那圓臉和尚竟未動手,立在一旁掠陣,卻是元長領銜八儺佛士發動了圍攻。

“妖女,為禍京城數載,若非佛主光降,妙施慧眼,還喝不破你的行藏。

如今行藏已露,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法明厲聲喝道。

此番圍捕虢國夫人,正是真空佛主下的法旨。

當日在殿上,真空佛主才現,虢國夫人拼命收斂氣息,但還是沒逃過真空佛主的法眼。

而彼時,真空佛主光降的只是法身,有諸多限制,因此並不曾主動出手降伏。

虢國夫人自以為躲過了真空佛主的探查,卻未料到,僧兵隨後就來圍剿。

虢國夫人一言不發,掌中舞動著一把七彩寶扇,在丹元的加持下,寶氣沖霄,竟能死死抵住八儺佛士的浸浸佛光。

“既不知悔改,老衲就替佛主超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