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許氏色厲內荏的吼周黑石:“叫啥叫!我是你娘!”

周黑石沉默著,任憑周許氏再怎麼叫喊都不吭聲。

她原本還想再罵兩句,然而卻發現周遭村人看她的眼神,大多都帶上了幾分厭惡憎恨,周許氏終於慌了,結結巴巴的跟眾人道:“不是,你們聽我解釋……”

但事實擺在眼前,豈是周許氏狡辯幾句就能遮掩過去的?

毀人莊稼是大事。

是不死不休的大事。

也是極其惡劣的性質。

村裡不少人都聽說了這事,匆匆趕來,對周許氏都滿含厭憎的指指點點著。

周許氏慌了,站在那攀東扯西說什麼宋月蘭不守婦道,跟男人眉來眼去什麼的。

旁邊立即有村人冷聲道:“宋氏這些日子一個人,把自己當牲口使,幾乎要累死在田中,這些大家都看在眼裡的,又哪有什麼時間去跟人眉來眼去?再說了,宋氏已經跟你家和離,她一個單身的娘子,就算跟男人馬上要成親了,又與你有什麼關係?怎麼就被你扣上不守婦道的大帽子?”

這話引得村裡人連連點頭,附和聲,聲討聲一片。

周許氏被反問的沒法反駁,卻偏偏又不服氣的很,偷著撇了撇嘴,不吭聲。

眾人看她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只覺得越發噁心,罵得人越多了幾分。

聞訊趕來的周家人,躲在人群裡都抬不起頭來,剛要溜,恰好喬畫屏等眾人情緒發酵得差不多了,開口道:“周許氏私毀農田,性質極其惡劣。若不給一個嚴厲的處罰,怕是咱們村裡的人,以後都要人心惶惶——生怕但凡有點什麼摩擦就有人喪心病狂要去毀了整片田地,毀了一整個家的希望,這日子往後可怎麼過?”

眾人深以為然,連連點頭,紛紛道:“一定要給這周老太一個教訓!”

喬畫屏掃了一眼依舊不服氣的周許氏,還有人群裡躲躲藏藏不敢露頭的周家人。

她眼眸極冷,聲音卻很是平靜:“既然宋月蘭的田地被周許氏毀了,這也簡單,就從周家的土地中,劃出一塊來,同宋月蘭原本的田地置換。當然,為了公平起見,這劃出來的土地,最少要比宋月蘭原本分得田地多一倍。不然,沒什麼懲罰,豈不是日後人人都要效仿?”

這話一出,宋月蘭自己都愣了下。

反應最為激烈的,自然是周許氏跟周家人。

周許氏差點跳起來,若非喬畫屏平裡日就積威甚重,她真想上去抓花喬畫屏的臉!

好毒的賤人!

讓她家拿兩倍的地去換那塊被石灰搞爛了的破地!

“不行!”周許氏尖叫道,“我不答應!”

周家人也顧不上什麼了,趕忙從人群裡擠出來:“就是,我們賠錢也行,拿土地抵,這未免也太……”

太什麼?

那周家人卻說不出來了。

喬畫屏冷聲道:“就你周家的土地金貴,抵不得是吧?……你們不想抵也行。”

喬畫屏話音一頓,周家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她又冷冷的接上了一句,“那就送官吧。”

“送,送官?!”周家人倒吸一口涼氣。

喬畫屏淺淺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來:“對啊,把周許氏這個殺苗毀田的,直接押送官府。送官後,估摸著你們周家是在邑鄉待不下去了,周許氏這一個拘役是鐵定跑不了,到時候你們周家一走,田地也可以名正言順的都給了宋月蘭——這也不失為一個解決法子。”

喬畫屏自然是說來嚇唬周家人的。

這流金村剛一落戶,就出了這樣惡劣的事,若真是報官了,怕是他們整個流金村都落不得好;更何況,周小清還在周家……

喬畫屏眼神忍不住落在扶著宋月蘭的周小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