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蘭的田地,是一塊形狀不太規則的邊角地,小小的一塊,緊緊挨著林子,哪怕在這荒山中,也幾乎是比較差的那種。

但宋月蘭這些日子沒有半點氣餒,一直精心伺弄著這塊小小的貧瘠的地,沒叫過半句苦。

此時,宋月蘭那塊貧瘠的田地旁,站滿了人,大都皺眉看著宋月蘭地裡的苗。

原本綠油油的藥苗,眼下焉兒吧唧的倒在了地裡。

宋月蘭帶喬畫屏過來,步履踉蹌,滿面絕望,顫聲道:“昨晚,昨晚還好好的……”

喬畫屏臉色沉沉,走下田壟。

她俯身抓起一把土,在指尖細細捻了捻。

然後又皺眉拔出一棵苗來,果不其然,苗的根已經被燒壞了。

周遭的村人們都忍不住看向喬畫屏,等她說些什麼。

“你這地裡,被人埋了石灰粉。”喬畫屏開口道。

宋月蘭喃喃道:“石灰粉……”

喬畫屏點頭:“從時間上來看,應該是昨天晚上來埋的。”

宋月蘭想起什麼,她蒼白的臉瞬間因著憤怒而漲紅,她眼神雜亂的在人群中梭巡,突地,她從地上一躍而起,身手是從未有過的矯健訓誡——好像有一團燃燒的怒火,支撐了她!

宋月蘭身影幾乎要快出閃電來,撲向人群后頭的一個微微弓著身子,躲藏著身影的人。

她眼裡都是怨恨的怒火:“啊!”

第二聲“啊!”,卻是慘叫聲。

那被宋月蘭撲到身子底下的人,發出了一聲慘叫。

這事發生的太快,眾人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待慘叫聲連連,眾人這才回過神,定睛一看,被宋月蘭按在身下撕打的那個,不是她的前婆婆周許氏,又是哪個?

眾人驚愕過後,趕忙去分開兩人。

但這會兒,周許氏已經被失去理智的宋月蘭揪下來一大塊帶著頭皮的頭髮,血淋淋的。

周許氏捂著頭慘叫:“這女人瘋了!她瘋了!”

宋月蘭被人按著,頭髮也有些散落,看著確實是瘋瘋癲癲的模樣。

宋月蘭前頭的男人周黑石也匆匆趕來,一見周許氏那滿頭血的模樣,當即嚇了一跳:“娘,你這是咋了?”

周許氏狼狽萬分的抓著周黑石的胳膊,恨意滔天:“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婦!這是要殺了我!”

周黑石只覺得心下重重一跳。

他總覺得,宋月蘭在外頭吃過苦,許是就會回心轉意,不再跟他說什麼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