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一切都值得了,楚青丘終於上了我的當。

楚青丘究竟是一代人傑,中毒之後還能壓住傷勢,連續後退,頻頻躲過我的致命追擊。

我一面揮刀狂斬,一面笑道:“楚青丘,你被我算計,很不甘心是不是?”

“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小學生,而你卻把自己當成了教授級別的人物,認為我的所有算計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有時候,小孩子的把戲反倒能騙過毫無防備的大人。很不巧,我剛剛就是在拿小孩兒把戲騙你。”

楚青丘一言不發地躲避著我的攻擊,眼眶中的黑血止不住地狂湧而出。

我看得出來,那是他在運功逼毒的結果,否則,就算沒了一隻眼睛,血液也不會流動得如此之快。

我冷笑道:“你還是別費勁兒了!封血毒蛛的毒,不算劇烈,卻有一個特性,會像滷水點豆腐一樣,讓血液凝固。被封血蛛毒死的人,血液會變得像是豆腐一樣,想放都放不出來。你跑得越快,毒發得也就越快。”

楚青丘終於說話了:“憑你那點兒伎倆,也想亂我心神?五十刀之內,你殺不了我,我就能控制住劇毒。那時,不管是誰,都休想保你活命!”

楚青丘的臉色已經變得半黑半白了,左臉也微微腫了起來,但是我並不懷疑他在故作鎮定。如果他連控制毒發的功力都沒有,他也就不配名列天榜了。

我連出三刀之後,楚青丘不由得再次冷笑:“著急了?你出刀得再快一點兒,否則,通天眼的時間一過,我的幻術發動,你還是有死無生。”

高手過招,講究的就是心無旁騖。無論我或者楚青丘,只要受到對方的影響,心神不穩,就容易給對方創造可乘之機,被對手趁虛而入。

我長笑道:“楚青丘,你難道就沒考慮過一個問題嗎?我明明知道亦邪是我身邊的內奸,為什麼還敢讓他帶人攻打雲隱城?因為,我還有底牌!”

“底牌?哈哈……”楚青丘不以為然地笑道:“在我放出檀越成婚的訊息之後,就算你單槍匹馬,也一樣會上青丘。莽夫從不知道什麼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不可能忍住一口氣,慢慢積蓄力量、等待時機,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檀越面前。你所謂的底牌,不過是在吹噓自己罷了!”

我反駁道:“你太自信了……”

楚青丘不等我說完就搶先道:“你最大的依仗無非是兩道邪門。噬仙飛刀和妖雞大黑,包括你那條笨狗,全都落在了我的手裡。兩道邪門無法發動,除了蠢到極點的衝動,你還有什麼底牌可言?”

我乾脆收起長刀,退到遠處:“我的底牌,不在自己身上,在亦邪身上。我在俠王城的人上山之前,給他們每個人送了一條夜光套袖,告訴他們是為了夜戰時方便識別。”

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在套袖裡加了那麼一點點蝕骨蠅蟲卵。”

“你說什麼?”楚青丘的臉色終於變了。

我笑道:“亦邪是用毒高手,但是,他不太善於用蠱。蝕骨蠅又是極為偏門的蠱毒。只要他不去特別留意,就不會發現那些比灰土大不了多少的蟲卵。”

“那些蟲卵很快就會從套袖裡掉出來,粘在人身上,在人體的溫度下,它們很快就會孵化。青丘已經被我炸成了廢墟,你們帶上來的那點兒水連喝都不夠,誰會洗澡?所以,那點兒小蟲子就會一直粘在他們身上。只不過,等到附近出現屍首,尤其是陳年的死屍時,那些小蟲很快就會跑過去覓食了。”

“你一直帶著的那具屍體,就是你的什麼心肝寶貝尋夢吧?你是不是派了俠王城的高手看護她?你說,現在她會不會已經被蠱毒咬穿了面板,塞得一肚子活蛆了?”

“如果真是那樣,你還是別去逆天了。就算你逆天成功,也不可能把一張人皮變成活人,除非你是大羅金仙。”

“混賬!”楚青丘周身殺氣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