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夜雨苦苦哀求道:“大師,請您老人家原諒小女子的無禮,這並非小女子不通人情,只是小女子實在害怕……”

“大師,求您老人家發發慈悲,好人做到底,救我一次吧!”

我冷眼看時,那個年輕和尚明顯是動心了,他要是送宋夜雨離開,我今天所有的努力都會前功盡棄。我乾脆瞅準機會,湧出一式“離手刀”,將九龍刃拋了出去。五尺長刀頓時在空中化成了一道光輪,直奔宋夜雨頭頂劈落了下去。

那個年輕和尚明顯沒經歷過江湖爭鬥,當即被突忽其來的長刀嚇得傻在當場。重傷之後的宋夜雨躲避不及之中,被我一刀在背上開出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艹!”我那一刀沒能要了宋夜雨的性命,不由得爆了粗口。

“你還敢行兇!”大和尚暴怒之下,手中的禪杖幾乎與他的身體合併為一,掀起陣陣上可直衝雲霄、下可穿透黃泉的罡風勁氣,凌厲至極地往我們身上招呼了過來。

“殺——”我暴怒之下,雙爪旋出,猶如星墜月殞,縱橫雲彌的爪影,硬碰硬地接向了對方的禪杖。

“殺——”葉森也情急拼命,雙掌重疊翻飛,彷彿兩個翻散聚合、生息不斷的火團暴雷,爆裂無比地衝向對手。

“殺——”吳傑克翻出一雙匕首,刀芒在穿拂伸縮、繞旋迴轉之間,化成滾球似的金團,左飛右落,攻向對手的雙腳。

“阿彌陀佛——”大和尚怒宣佛號,不避不閃地迎向了我三個,手中的禪杖有如正月裡爆起在空中的火焰,繽繽紛紛、奇迷奪目,從四面八方翻飛而起,與我們三人的殺招碰在了一處……

金戈交鳴的餘韻還沒熄滅,我們三個就已經被震飛到了幾米之外。

大和尚仍舊挺立不動,兩隻眼睛彷彿噴火般地怒瞪著我們,像一隻負了傷的野獸,在惡毒中含有極度的仇恨:“貧僧今日就替天行道,超度了你們幾個惡徒!”

我頓時把內力提上巔峰,準備與那和尚拼死一戰時,攔住了白衣神忍的金衫掌櫃卻信步閒庭地走了過來:“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老夫倒要看看,誰有本事超度了葉家的少財神。”

大和尚的瞳孔猛然一縮:“金先生!”

金先生淡然道:“驢和尚,我看你是欠揍了。”

兩個人一來一往之間,葉森低聲道:“真他麼晦氣,怎麼遇上驢和尚了。”

葉森悄悄告訴我:

當年武林道上出現過兩個奇怪的僧人,大醒、大覺。這兩人功力之高,駭人聽聞,而且嫉惡如仇。

本來,以兩個人嫉惡如仇的性格,應該被人推崇至極,但是江湖人卻偏偏把他們兩個給劃入了亦正亦邪的範疇。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大醒和尚愛鑽牛角尖,只要認定了的事兒,不弄個黑白分明就絕不罷手。而且脾氣火爆至極,是個不折不扣的倔驢。江湖中人乾脆送給他一個綽號,驢和尚。

大覺禪師更怪。他從不殺人,但是隻要被他認定為惡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把人給抓到寺裡囚禁起來,直到他覺得對方已經被自己感化了,才會把人放出來。

這本來也是好事兒,但糟糕的是,他認定惡人的標準,就是他本人的主觀判斷。說白了,抓誰,得看他心情。大覺也有個外號,叫石和尚,大概就是因為這人死心眼。

我做夢都想不到,怎麼能遇上這麼兩個人。

更糟糕的是,我已經成了他們眼中欺凌柔弱女子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