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臉色陰沉道:“你們兩個年紀輕輕,怎麼行事如此歹毒?難道不怕有幹天和嗎?徒兒,把那位女施主扶起來。”

隨後趕來的一個年輕和尚扶起宋夜雨,給她餵了一顆丹藥,宋夜雨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

“呸——”葉森吐了一口:“你知道個狗屁!那個女人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還多,我們這是替天行道!你一個不在紅塵的出家人,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趕緊一邊兒涼快去!”

大和尚粗暴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貧僧等親眼見你做出這等趕盡殺絕之事,好意勸你兩句,卻不料你竟振振有詞、狡辯圖賴!呸,若按貧僧昔年脾氣,只怕現在你已經躺下了!”

葉森冷笑道:“我還真想看看自己怎麼躺下的!”

我也冷笑道:“沒理辯三分。看見女人就動善心,看樣兒,你也不是什麼正經和尚。”

大和尚頓時火冒三丈,暴烈地怒吼道:“好狂徒!”

“徒”字出口時,他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年輕和尚手裡抓過一條黑黝黝的禪杖,直奔我頭頂上打了過來。

禪杖所挾的風聲異常強勁,隱約帶著勁嘯之聲。我連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右腕猛力一流一振,刀芒已似極西的電火耀閃,快絕地倏伸又縮,“當”的一聲震耳巨響起處,和尚一步沒動,我卻被他震退了兩步:“一起上!”

我、葉森、吳傑克分成三路向大和尚圍攻而去。對方的烏黑禪杖也呼嘯飛旋,有如山嶽般盤揚而起。

“遊鬥!”我知道,我們三個沒法兒跟他硬拼,乾脆在對方的杖影之間左右穿織、四面繞旋,掌風與刀鋒成線、成圓、成點、成弧,在和尚四周來回飛旋,看上去凌厲至極,卻不跟對手硬碰。

大和尚以為我們在戲耍他,雙目噴火似的瞪著我們三人,手中烏黑禪杖倏而揮起風雷之聲,比方才威力十倍地猛攻而上,甚至放棄了肩背上的防禦,直奔葉森頭上打了下去。

“看刀!”我在極小的幅度與空間裡,快逾閃電般一口氣劈出三十一刀。飛動的刀鋒就好像在同一時間、同一方向,有三十一個人同時向大和尚攻擊一般。

大和尚不得不放棄了葉森,一連三個盤旋,躲出七尺之外。沒等我身形站穩,他又反撲而到,烏黑禪杖剛一揮出,就已經用上了殺招。

“看我的!”葉森雷鳴似的大吼一聲,猝然衝向前來,對準和尚後背,抖手就是一連串瀉星似的二十一掌十六腿,來勢疾勁,如萬山齊頹,猛辣之極!

和尚訝異地“噫”了一聲,迅速回身反掌,呼聲風嘯中,漫天掌勢已似羅網般向葉森包卷而上。

“還有我!”吳傑克在喝叱中,掌影縱橫而起,漫天蓋地,有如天瀑倒懸,綿綿不絕地劈向和尚。

“雕蟲小技!”大和尚乾脆杖、掌齊動,身上勁氣暴起,有如浪濤洶湧,不盡不絕,交織瀰漫著迎向了我們三個,在短短剎那之間,跟我們對換一招,再一次把我們逼向遠處:“三位覺得如何?”

“再來!”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地再次向對方圍攻過去。我們的想法十分簡單,只要拖住和尚,等到大軍來援就萬事大吉了。

就在我們三人拼命與那個和尚遊鬥時,我隱隱約約聽見宋夜雨哽咽道:“大師……小女子感謝大師的救命大恩……”

年輕和尚得意地一笑道:“這算得了什麼,稍停師父擒住那狂妄小子之後,我再好好教訓他一頓,給女施主出氣。”

宋夜雨怯怯道:“大師……他們還有後援……”

年輕和尚搖頭笑道:“女施主切勿驚慌,師父的本事還沒用出來。師父只是不願多造殺孽才手下留情,要是師父拿出全部本事,這幾個人根本不在話下。”

他滿以為,說出這番話之後,眼前的女子一定會面露驚喜之色。宋夜雨卻擔憂道:“大師,他們人手太多了……大師,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請大師護送小女子躲藏一時……大師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定當厚報!”

“這個……”年輕和尚不由得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