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金三郎眼看著人頭的黑色瞳仁越擴越大,兩隻眼睛差點兒就變成了黑洞洞的兩個窟窿,從眼睛裡流出來的血水像是雨滴一樣甩在了自己的臉上。

“鬆開!鬆開啊……來人哪……救命啊!”連哭帶喊的板金三郎好不容易甩開了人頭,手腳並用地爬到了門口。

他剛剛抓著把手跪在地上直起身來,就見兩個黑衣人高揚著雪亮的長刀,腳踏碎步從遠處狂奔而來,僅僅幾秒鐘的工夫就站到了自己的眼前。

板金三郎還沒看清兩人的面孔,就感到一股陰冷如冰的殺氣向自己迎面而來,緊接著兩道染血的寒光,從眼前一晃而過。

板金三郎下意識地一抬頭,就見黑衣人的兩把長刀一左一右的往自己的脖子上砍了下來。他只覺得冷森森的寒氣一下子貼在了自己身上……板金三郎眼前一黑,跪在地上昏了過去。

裝成黑衣人的葉森拉下蒙在臉上的黑巾,向程明說道:“這孫子昏了!要不要再嚇唬一下?”

另一個黑衣人就是程明:“等會兒我一泡尿把他澆醒了再說!”

我上前一步:“不用,只要他還穿著貼了亂神符的皇袍,剛才咱們剁他腦袋的那一幕就會不停的在他眼前重現,足夠折磨他一陣子了。”

葉森還覺得不過癮:“我說,乾脆把符畫他身上得了!”

我擺手道:“急什麼?慢慢玩唄!”

“那好,慢慢玩!”葉森扯著喉嚨喊道:“皇上駕崩了——”

幾個跑上來救治板金三郎的醫護人員忽然驚呼道:“這人死了!”

“什麼?”我和葉森嚇了一跳。

程明伸手往板金三郎鼻子下面一摸:“我艹,真給玩死了!”

工作人員一聽出了人命,立刻嚇得遠遠的躲到了一邊兒。僅僅片刻之後,那些人就很有默契的讓出了一條路來,有人低聲道:“葉少、程少,你們走吧,後面的事兒,我們想辦法處理。”

我皺了皺眉頭:“我沒想走。你們報警吧!”

我們三個被帶進派出所之後,在不到半天的時間裡,就從派出所轉到了刑警隊,又從刑警隊轉到了看守所,一直折騰到晚上,檀越才透過關係溜了進來:“這回事情麻煩了。”

檀越憂心忡忡地道:“板金三郎是東洋大日財團董事的兒子,大日財團在東亞很有影響力。有人借題發揮,把他的死上升到了外交事件,一時半會兒沒法平息。看樣子,你們得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了。”

“他奶奶的……”葉森鬱悶道:“屁大個事兒,弄得這麼複雜!”

檀越皺著眉頭道:“有人拿到了你們對話的影片,從你們私下商量怎麼整人,一直到把板金三郎活活嚇死,一件事都沒漏掉。現在證據對你們很不利,大日財團要控告你們蓄意殺人。”

我開口道:“影片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你們進入盛世皇朝開始。”檀越道:“你們安心呆在這兒,老闆正在全力斡旋。葉家、程家、肖塵言全都得到了訊息,正在聯手保你們。你們千萬別惹什麼麻煩啊!”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們。我們在這兒好吃好住的,就當度假了。”我打發走了檀越,才仰著腦袋坐了回去:“看樣子,是有人要整我們哪!”

葉森冷笑道:“我看,主要是在整我,或者程明,你是被順道帶進來的。一個他麼賣板筋的小鬼子,老子就算明目張膽的把他弄死,葉家也能把事情給壓下去。更何況還有程明在。他家老子一脾氣上來能拿槍崩人。咱們連著被轉了這麼多地方,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程明不以為然道:“放心,咱們不會有事兒的。一個小鬼子而已,又不是弄死了他們皇上。我估計,是家裡的老爺子覺得我玩得太過了,想讓我待上幾天,給點兒教訓。他以前也不是沒關過我的禁閉。”

我回想了一下道:“我怎麼覺得不對!”

葉森一下來了精神:“什麼地方不對?”

“你們確定那個賣板筋的,是被嚇死的?我看著怎麼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