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為什麼?你這個要求好生奇怪。」餘祐微滿臉的疑惑。

「就是想知道罷了,可以嗎?」

餘祐微想了想,伸出手握住了魏然覆在自己臉上的手,「可以啊,為什麼不呢?」她深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食指緩緩擦過他的眉間,想了想,又滑到他眼角的淚痣上,「當我一無所知的睜開眼睛時,心中不安極了,直到看到你這顆淚痣,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原本王嬤嬤和阿蕪對我說的那一切,我都是不信的,可是每次看到你,我狂躁的心就會安定下來,你說的話,我是願意嘗試相信的。」

說著,指尖劃過魏然的細長的手指,「真是好奇怪,你明明這麼瘦,但只要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魏然思忖片刻,大抵猜出了原委,或許餘祐微所中的蠱毒,是能讓她看到想見之人的樣貌……這讓他更加後悔沒有從一開始寸步不離的跟餘祐微一起過來,她中了蠱毒最想看到的人依然是自己,可他卻沒有保護好他……

「你想出去嗎?」魏然決定先帶餘祐微走,無論如何,先擺脫白龍寨主的控制,再想辦法解掉她身上的蠱毒。

「可以嗎?」餘祐微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她可太想出去了,如果能自由出入,她早就出去了。

「但是這件事有點麻煩,外面有很多壞人不想讓我們出去,你不要擔心,一切都按我說的做,等我們出去了我再跟你慢慢解釋,好嗎?」魏然的聲音溫柔的要滴出水來。

餘祐微想也沒想的點點頭,「好!」說完又補上了一句,「剛剛你來的時候,我還沒有這麼相信你的,真好……這好幾天,我第一次有了這種可以放下一切懷疑去信賴的感覺。」

餘祐微這話說得魏然心中有許多酸楚,梁源在一旁看著也是心疼的幾乎要流眼淚了,可眼下卻並不是他們三個人可以抱頭痛哭的時候。魏然又掏出兩張隱形符,給自己和餘祐微都貼了上去,又在沙發上找了個抱枕塞進被子裡,使了個障眼法,看門口此時無人看守,便帶著餘祐微和梁源一起出了門。

三人躡手躡腳的下了樓,看白龍寨主院中那些彩燈,也知道一旦天黑這院子必定被燈光照耀的猶如白晝,而眼下正是天剛擦黑的時刻,魏然還是不敢帶二人走在容易暴露影子的地方,這一路依舊是躲躲藏藏。

直到出了院子,走出一段路,魏然這才對餘祐微叮囑道:「有這張符紙在你身上,別人是看不到你的,剛剛的障眼法只能堅持一會兒,我們必須快點趕回車上,現在我要拉著你跑了,你可以嗎?」

餘祐微已經在床上躺了幾天,冷不丁出門走這麼多路,還有些不適應,瞧著眼前平整的道路依然還會頭暈,但看著眼前看上去莫名虛弱的魏然,她還是點了點頭,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絕對不會傷害她。

三個人一路狂奔,終於在天黑之前坐到了車上,梁源這才扯掉身上的隱形符,有些忘乎所以的對餘祐微說道:「微微,找到你可

太不容易了,你看我和魏兄兩個人,沒一個完好無損的了。」

餘祐微被駕駛位突然傳出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從後排探身去看梁源,她只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腦中卻沒有關於他的任何印象。

「你是……我應該是認識你的,可是我想不起來了,他們說我摔下了樓梯,摔到了頭,所以對以前的事情記得不大清楚了,你也是寨子裡的人嗎?」餘祐微有些猶豫的問道:「你好像跟他們不大一樣……」

魏然拍著餘祐微的背安撫道:「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這是你最好的朋友,梁源,也是你的同事,我會幫你想起這些的。」

「嗯……那現在我們去哪裡?」餘祐微環視著車內的環境,她連車子這種交通工具都不記得了,「這個東西,能帶我們走嗎?」

「靠!」聽了餘祐微的話,梁源大力的敲了一下方向盤,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喇叭聲,「這群自私自利的東西,把好好的一個人弄成這樣,老子真想……」梁源一個大男人,說話時竟帶上了哭腔。

「梁兄,我們還是先離開吧,一會兒障眼法被人發現,我們也許就走不遠了。」魏然知道梁源心中難受,可他心中的心痛只比梁源多,絕對不會比他少。然而,不徹底離開這個地方,他總覺得心中不安,以他現在的狀態,至少要恢復個兩天,才能再回到這裡來為餘祐微討回公道。

梁源沒再說話,像是在宣洩心中的憤懣一樣,將車子開的飛快,他要帶餘祐微遠離這個地方,什麼醫院,什麼選址,全都不管了,他們現在就要離開這裡,回到城市,給餘祐微找最好的醫院治療。

幾個人都沒再說話,餘祐微沒能清醒太久,再次睡了過去,當她醒來的時候,三人已經回到了阿蕪的家。

阿蕪還保持著魏然和梁源離開時的姿勢站立著,直到魏然轉動手指,捻了個訣,一聲「破!」字出口,她才如夢初醒般驚慌的四處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