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放心吧,這點事情我還能做好。」阿蕪咬了咬嘴唇,倔強的說道。

二人一路無話的走到白馬寨,已然是日上三竿了,餘祐微向來不會起床太晚,可眩暈感讓她愣是拖到了快中午才起床。才一起床,守在門口的王嬤嬤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屋內的響動,不等餘祐微呼喚,就第一時間進入了餘祐微的房間。

「夫人,你醒了?」王嬤嬤拿著一身餘祐微從沒見過的衣服進來,「我來幫您換衣服,您的朋友已經在廳內等你很久了,等您換好衣服我就叫她進來。」

「你不要這樣叫我,我不是夫人。」‘夫人"這個稱呼在餘祐微聽來很刺耳,她根本就不承認,但對王嬤嬤口中所說的那位‘朋友"倒是非常好奇,「她叫什麼名字?哎呀,這衣服真的是我的嗎?我怎麼覺得看上去就不喜歡。」

「是的夫人,這是您摔傷之前的衣服,都是寨主特意為您定做的。」王嬤嬤的態度比昨天恭敬了許多,畢竟這位新夫人正是受寵的時候,她先後伺候過四位夫人了,當然非常會見風使舵,「您的那位朋友名叫阿蕪,是隔壁寨子的姑娘,好像是您在集市上認識的,她之前就常常來找您,經常與您在寨中游玩。」

「阿蕪……」餘祐微口中念著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熟悉,莫非真的是她的朋友?想到這裡,便乖乖的站定任由王嬤嬤幫她穿上了極繁瑣的服飾。

「夫人!」等待多時的阿蕪終於被王嬤嬤引入餘祐微的房中,迫不及待的叫道。

見了阿蕪,餘祐微有些愣怔,她確定自己見過這個女人,可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眼前的女人對自己並沒有善意,讓她不敢輕易信任。

「阿蕪。」餘祐微語調平淡的喊了一聲女人的名字,定定的觀察著她每一點細微的反應。果然,阿蕪的肩膀猛的一抖,眼睛和嘴巴同時張大,彷彿吃了一驚。這種下意識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她果然心裡有鬼。

「夫人,您的頭暈還沒好些嗎?我們快來坐下聊。」意識到自己失態的阿蕪連忙轉移了話題。

「好。」餘祐微並沒有表現出異樣,十分順從的隨著阿蕪一同坐到床邊,才一坐定,就繼續開口問道:「我這腦中的記憶有些模糊,你們說的這些事情,我總是聽著不大像我自己。」

還不等餘祐微再繼續說下去,阿蕪就接話道:「這是正常的,夫人,我們苗寨多的是奇聞異事,我還聽寨中長輩說過,有個人在山上採藥時從山上跌落,被人救回家中靜養了數日,再醒來竟然聽不懂我們苗語了,嘴裡說的全都是外語,後來找了個聽得懂的人來看了,才知道那人說的竟是西班牙語,你說神奇不神奇?」

「哦?」餘祐微玩味的笑了笑,阿蕪這麼緊張的要將她摔傷了頭才記憶混亂這件事確定下來,怎麼看都像是有貓膩的樣子。而且苗寨,正是她記憶中自己出差所到之地,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

「我聽說,我摔下樓梯那日是在天台與你嬉鬧,可我如今卻連這房門都出不去。」餘祐微語氣哀怨,意有所指的望向站定在一旁的王嬤嬤,王嬤嬤到底是上了年歲見過世面的人,任憑餘祐微如何暗示,都不為所動,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

「夫人,那是寨主心疼你啊,等你的傷好了,自然就能重新出門遊玩了。」

「是嗎?可我總覺得他的面容雖然熟悉,一舉一動卻都給我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好像跟我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你能給我講講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呃……」阿蕪萬萬沒想到餘祐微會問出這麼刁鑽的問題,她要怎麼說,難道她能說這位白龍寨主殺人不眨眼,仗著自己的蠱術是近些年的最強者,欺男霸女,害人無數嗎?

見阿蕪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餘祐微好奇

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不不,我是在想,該怎麼回答。」阿蕪的心思在肚中轉了幾個彎,緩緩開口道,「你們之間如何相處我們外人肯定不知道的,但他對外人很嚴厲,呵,不過這也能理解吧?如果不嚴厲的話,怎麼統管三寨呢?要知道,是他出現之後才統一了三個寨子。」

「我那天,跟你在天台嬉鬧時,穿的是什麼衣服?」餘祐微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什麼?」饒是阿蕪來的路上在心中默默想了很多應對的說辭,卻怎麼也沒想到餘祐微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愣了足足三秒,才尷尬的笑道,「這個,我還真的不大記得了,那天你摔的好嚴重,我回家都平復了好久,生怕寨主怪罪。」

「是這樣嗎?」餘祐微摩挲著床頭的柱子,這裡的一切與她而言都是這麼的陌生,完全不像是在這裡生活過的樣子。

一番寒暄過後,雖然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也足夠讓餘祐微知道這當中有許多的蹊蹺了,可她被關在房間裡什麼辦法都沒有,必須想辦法出去,哪怕是硬闖,也一定要走出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