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呼吸,再配上她毫無生機的臉色,她死了。

「啊——!啊——!」

餘祐微發出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叫喊聲,叫聲劃過靜謐的夜晚,卻只有樓道拐角的蓑衣男人聽到了她的呼喊,「你膽子挺大的,竟然還想去試探屍體的呼吸。」

餘祐微此時顧不得許多,隨手抓起身邊的一把長凳,跨到了客棧門外,「你是什麼人?他們是你殺的嗎?」

蓑衣男人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餘祐微提出的問題,而是選擇了先下到一樓來。

噔!噔!噔!蓑衣男人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到了餘祐微的心臟上,讓她緊張的無法呼吸。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站到大廳中央的蓑衣男人緩緩開口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餘祐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將事實說出來,有些太簡單了,不值得他這樣堅持詢問自己,可如果他想得到更復雜的答案,她也說不出來。

猶豫了片刻,餘祐微只得將長椅擋在身前答道,「我跟我朋友要進苗疆,在地圖上發現了這家店,就導航過來住店了。」她伸出一隻手,朝蓑衣女人的方向比劃著,「就是她接待的我,還有他!」餘祐微又指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的小男孩,「我白天到這家客棧的時候以為客棧裡沒有人,就先進來休息一下,他就藏在我床底下,抱著他死去的姐姐的繡花鞋!」

餘祐微越說越覺得自己實在是佔理,更加不理解這個奇怪又邋遢的男人問自己這些到底是要幹嘛。

「你是說,住在這裡的除了你,還有你的一個朋友?」蓑衣男人話語當中有些不可置信,「還是這兩位接待的你?」

「不是這兩位,是那一位!」餘祐微糾正著蓑衣男人話裡的漏洞。

「這不是重點!」蓑衣男人打斷了餘祐微,「你朋友人呢?」

餘祐微簡直要氣笑了,自己覺睡得好好的,他敲著鑼來了,自己一睜開眼睛梁源就不見了,而客棧老闆和她的兒子都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他現在竟然還來問自己,梁源去哪裡了,這是什麼道理?

「這話應該是我問

你吧?你把我朋友怎麼樣了?」餘祐微握緊了手中的長凳,隨時準備將它揮出去,「我睡覺的時候我朋友就在房間裡,老闆和她兒子也都還好好的,怎麼你一出現我朋友也不見了,老闆和她兒子……」餘祐微不敢將話說的太直白,畢竟面前這人可能是一個殺人兇手,就算是她知道自己一定不會被他殺死,可貿然動用畢方的力量,也相當於催化自己的死亡程序了。

「問題就是,他們不可能在白天接待你。」蓑衣男人見餘祐微實在搞不清楚狀況,輕嘆了一聲,緩緩的開口說道。

「什麼,什麼意思?」餘祐微確實是徹底被他搞糊塗了,「他們為什麼不可能接待我?」

「因為他們早就死了。」

蓑衣男人面無表情的吐出短短的一句話,餘祐微卻差點吐出來,自己可是喝過蓑衣女人泡的茶的,無論這個男人說的是真是假,對於她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這不可能!你說是就是嗎?」噁心勁兒過了,餘祐微才想起質疑蓑衣男人這可信度極低的話語。

「我說是,當然就是。」蓑衣男人話音剛落,就唸起了餘祐微聽不懂的咒語,似乎還是帶著方言口音的咒語。

很神奇的是,這咒語餘祐微聽上去竟然覺得很好聽,在無比空曠的空間裡迴盪著,頗有些蕩氣迴腸。而被餘祐微暴力拽門時拽倒,直挺挺的僵著的小男孩,又直挺挺地立了起來,活人當然做不到這樣的動作。

眼看著小男孩像蓑衣女人一樣被固定到了牆壁上,餘祐微的聲音有些結巴,嘴上卻不肯認輸,「你這樣能證明什麼?證明你能控制屍體?」

「呵!」蓑衣男人冷笑了一聲,「現在進苗疆的人都這麼沒顏色了嗎?你這種人進苗疆,可說不準會遇上什麼事兒。」

對於聽不懂的話,餘祐微一律認定是對方在故弄玄虛,便挺直了腰桿,大聲反駁著,「我的厲害你可還沒見著呢!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你都還沒看出來嗎?我是一個趕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