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源連忙攔住餘祐微要伸出的手,說道,「是有點頭暈,咱們先去車上取一盒我帶的感冒藥吧,我感覺不吃藥有點堅持不住。」

聽到梁源這麼一說,餘祐微也如臨大敵,還沒進苗疆搭檔就生病了,這可不是小事,便也顧不上其他,將本子和筆放到收銀臺上,看著蓑衣女人的眼睛,十分真誠的說道,「抱歉啊,我朋友好像生病了,我先帶他去取個藥,回來再登記。」

蓑衣女人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將本子收回了手中。

「剛剛你房間發生什麼事了?」才坐上車,連車門都還沒來得及關好,梁源就急吼吼的問道。

「嗯?」餘祐微很意外,「你聽到什麼了?」

「我聽到你在叫我啊!」

看著梁源理直氣壯的樣子,餘祐微簡直想把他踢下車,「你聽到我叫你你怎麼不過來?」

「我不是不想過去,我是過不去!」梁源急的抓耳撓腮,看上去就像一隻身上長了蝨子的大猩猩。

「過不來?你說過不來是什麼意思?有人把你腿腳按住了?」餘祐微不太明白梁源說的是什麼意思,好好的大活人怎麼就過不來了?

「就是字面意義上的過不去!」梁源的臉色有些不好,「我聽到你的喊聲就出門了,可是你猜怎麼著?」

餘祐微無奈了,「你這人說到關鍵的地方你賣什麼關子呢?說重點!」

果然,男人還是得靠兇的,梁源馬上就乖乖的說到了重點,「當我走出門,發現你房間的門不見了!」

「啥?!」餘祐微一臉的不可置信,「什麼意思?門怎麼還能不見呢?是不是你睡迷糊了眼睛花了?」

「當然不是

了,你是不知道,你那一聲一聲喊我喊的,那叫一個淒厲啊!當時急的我啊,但是我就是摸不到你房間的門,眼睛看不到也就算了,我憑藉記憶找到門的位置,怎麼拉都紋絲不動。我琢磨著就這間客棧,這建築材料,就算是沒有門,我生拉硬拽也該有點鬆動吧?但是它還就不,簡直就是一片銅牆鐵壁,只聞其聲,不見其門啊!」

餘祐微終於咂摸出了梁源話中的意思,遲疑著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吉祥客棧,有點不尋常?」說著,她抬起頭,向距離她不過兩米的客棧看去。

此時,蓑衣女人正站在收銀臺後面,黑黝黝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餘祐微毫無防備,嚇得肩膀一顫,連忙低下頭,像是害怕蓑衣女人讀到自己的唇語一般,將嘴巴掩住,連音量都放低了許多,「剛剛我睡著了,然後,有個小男孩從我床底下爬出來了!」

餘祐微這個簡要的概括太嚇人了,雖然她說的沒什麼不對,可又哪裡不大對勁兒的樣子,總而言之,她這樣一說,比她剛剛的經歷還要嚇人許多。

剛剛經歷了令他迷糊的事情的梁源,再聽餘祐微這麼一說,緊張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姐啊,你這說的也太嚇人了,咋就小男孩了啊,這小男孩打哪來的啊?還爬出來,那麼具體的動作,你一說我腦子裡閃過的畫面可太多了!要不你還是展開說說吧,讓我有個具體的畫面,總不會比像現在這樣無止境的想象更嚇人了。」

看著平時自稱‘梁大膽的梁源如今有些犯慫的樣子,餘祐微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下還是沒有忍住笑出了聲,梁源說的沒錯,她這短短的一句話,足夠一個人在腦子裡上演無數恐怖電影了。

於是,餘祐微把剛才的經歷詳詳細細的講述了一遍,當然,是從她睡著以後開始,省略了跟魏然發資訊的那一部分。

「哦……」聽完整個經過的梁源拍著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不滿的嘟囔道,「你早這麼說多好,剛那麼一說可真是,畫面太多了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