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會有這麼一種心理,如果冷不丁佔了大便宜,或者突然得了什麼好事,第一反應都是先掩飾一下,讓自己不要太忘形,以免被老天爺看不慣,將這好事收了回去。

此時的餘祐微就是這樣,幾個數字在她腦中迴圈了許久,她卻還能忍住不笑出聲來,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進步。

心情大好的餘祐微哼著歌回到座位上開始工作,梁源時不時的瞄一眼餘祐微,他知道林總找餘祐微一定是好事,但這好事到底有多好,就只有餘祐微說了他才能知道了。不過,看餘祐微這樣子,似乎不是一般的好訊息。

「什麼!預付三十萬?!」午飯時間,餘祐微把剛剛籤合同的內容告訴給了梁源,梁源從來沒聽說過報社有哪個專案是預付款項的,他們都是個人墊付,回公司自己貼發票統一找財務報銷。這預付款已經是美事一樁了,還預付三十萬?他做夢都不敢這麼做,音量也就相應的狠狠提高了。

「哎呀你小點聲,別讓別人聽到。」餘祐微狠狠的懟了梁源一拳,「林總跟我說這件事情要低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其他同事心裡要有想法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梁源陪著笑,「話說,你這次肯定是帶著我去的吧?你可以帶兩個人,那你是準備帶張重之,還是魏兄?」他心中很糾結,按他心中所想,肯定是希望能跟魏然一起去的,可是他也不知道那份合同上有沒有硬性規定,這個隨行人員必須是報社的員工,所以也不大好直接跟餘祐微說他們三個一起來一次苗疆之旅。

「嗯……」餘祐微放下了筷子,猶豫了片刻說道,「不帶他們了吧?人家說最多三個人,我們就三個人去,顯得我們要把人家吃幹抹淨一樣,再說,魏然本來就住在我家了,我連工作都帶著他,他不真成了我助理了?」餘祐微當然想讓魏然一起去,可是魏然也不是她的小助理小跟班,沒有把人家走哪帶哪的道理。

「也是,魏兄註定是一個要成大事的人,你不能出於私心把他困在身邊。」梁源深表同意,「所以我們哪天出發?」

餘祐微手指敲擊著桌面,猶豫著說道,「就這兩天吧?要不然這樣,我們明天準備一下,後天就出發,如何?」

「好嘞!」

於是,下班回到家中的餘祐微再一次開始收拾行李,拿出空空如也的箱子,她還有些不大習慣。按照她之前的工作習慣,箱子是一直放在客廳當中,隨時準備提上就走的狀態,可魏然常住在她家之後,為了留出足夠的空間,她只得將行李箱收起來。慢慢的,她似乎越來越習慣跟魏然生活在一起了,直到現在,竟然是不大習慣收拾行李出差了。

「怎麼?要出差嗎?」路過正在吭吭哧哧找東西的餘祐微,魏然發出了疑問。

「嗯!」餘祐微繪聲繪色的將這次行動講給了魏然,最後還是有些心虛的說道,「我這次出差時間可能會久一點,你跟小黑要好好相處哦!」

魏然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聽出了餘祐微話裡挑明瞭這次出差不需要自己隨行的意思,便沒再多說,徑直回了房間。

看著魏然離去的背影,餘祐微吐了吐舌頭,一邊裝東西一邊思忖著魏然會不會不高興,畢竟誰不想去體驗一下苗疆的風土人情呢?

正想著,就見魏然又從房間走了出來,將一隻手遞到她面前,「拿著。」

「誒?」餘祐微不明就裡,又不大好意思直接拉魏然的手,遲疑著不知該作何反應。

魏然見她一直不肯接自己手中的東西,只好掌心向下,亮出了他每日佩戴的那枚木劍。

「哈?」餘祐微眼睛瞪得老大,心中暗想,難道我惦記這木劍被他知道了?不應該啊,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平白無故給我吧,這可是個大寶貝啊!

雖然心理活動極多,可餘祐微還是接過了那枚木劍,細細端詳著,發現木劍中心似乎正滲透著什麼液體。

「那是我的血。」見餘祐微盯著那個血點,魏然解釋道,「我加了血咒,只要你戴著它不離身,遇到危險我就能確定你的方位。況且,最差的狀況你也能依靠畢方的力量,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餘祐微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木劍,對於她來說,這枚木劍此時不僅僅是一個寶貝法器了,還附帶了魏然對她的關心。

「那如果有人偷我手機,我可以用這個來反擊嗎?」餘祐微得意的晃著木劍說道。

魏然被餘祐微逗笑了,「如果你想大殺四方的話。」說完,又擔心一個玩笑不足以讓餘祐微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的血液加上這木劍,一劍揮下去可能一個村子都沒了,你可不要……」